后山方向的气流骤然涌动,云雾如被无形的手拨开,一道身着月白道袍的身影踏风而来。
来人须发皆白,却面色红润,腰间悬着一柄通体莹白的长剑,剑穗上系着枚冰蓝色的玉佩,正是闭关多年的清虚宗宗主,凌虚子。
他刚落地,周身便散发出与慕容清芷同源却更显醇厚的冰心剑意,只是这剑意不似清芷那般凛冽,反而带着几分温润,与李太玄的淡金色气劲在半空相遇,竟未产生半分冲突,反而如溪水融河般和谐。
“太玄兄这趟来,倒是让我清虚宗热闹不少。”凌虚子笑着拱手,目光扫过广场上跪着的玄天宗众人,又落在慕容清芷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欣慰,“清芷,你能坚持本心,为师很是欣慰。”
慕容清芷握着清芷剑的手微微收紧,白绸带后的目光转向凌虚子,:“师父……”
凌虚子缓步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让你受委屈了。当年与玄天宗定下婚约,本是权宜之计,却没料到长老会竟会以此逼迫你。往后你的婚事,为师做主,只凭你心意。”
这话一出,清虚宗的七位长老脸色愈发难看,大长老上前一步,对着凌虚子躬身:“宗主,此事乃我等考虑不周,还望宗主责罚。”
“责罚便不必了。”凌虚子摆摆手,目光扫过七位长老,语气带着几分威严,“但往后宗门事务,需多听弟子心声,莫要再以‘利益’二字,寒了人心。
清芷乃我清虚宗未来的希望,若今日真让她被迫嫁去玄天宗,我清虚宗百年基业,才是真的要毁于一旦。”
七位长老连连应下,山羊胡长老更是羞愧地低下头,之前力主婚约的强硬早已荡然无存。李太玄提着酒葫芦,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凌虚子,你倒是会躲清闲,闭关这么久,让徒弟受了这么多苦。”
凌虚子转头看向他,眼底满是无奈:“突破‘化境’谈何容易,若不是感知到太玄兄的气息,我怕是还要再闭关些时日。”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今日多谢太玄兄出手,不然清芷和萧小友,怕是真要出事。”“举手之劳罢了。”
李太玄仰头饮了口酒,目光落在萧墨身上,“这小子是我看好的后辈,自然不能让他在隐世宗门受了欺负。”
萧墨对着两人躬身行礼:“多谢两位前辈相助。”他能清晰感觉到,凌虚子周身的冰心剑意虽温润,却蕴含着远超赵烈的力量,显然已是隐世宗门中的顶尖强者,有他做主,慕容清芷在清虚宗的处境,总算彻底安稳了。
凌虚子看着萧墨,眼底闪过一丝赞赏:“萧小友年纪轻轻,便能以威道之剑击败清芷,还得到太玄兄的看重,果然是年少有为。清芷的誓,我早已知晓,你若真心待她,我清虚宗,绝不会从中作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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