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他的江山,他的命!”黎洛眼眶腥红,恨意仿佛能凝结成实质。
“考虑清楚了?”男子坐在茶室的扶拦处,侧着身,看着窗外烟雨朦胧。
他黑色的缎面长袍,泛着浅浅的幽蓝,轻飘飘地补充道,“若是复朝不得,将万劫不复。”
黎洛咬着牙根,眼里透着坚定,“愿以命为注,赌一场!”
日渐黄昏,黎洛带着青黛乘坐马车回到了东宫,府邸外的红绸还未拆下,又迎接了另一桩喜事。
“娘娘,太子竟这么迫不及待娶那洗脚婢!他怎么对得起你?眼看着东宫的下人,往厅堂里送去火盆和合卺酒”青黛气的双目发红。
黎洛强压着怒火,她昨日以太子妃之位加入东宫,苦守空房整宿,新郎官李筝誉都未曾露面。
次日李筝誉竟带着她的贴身丫鬟前来。
李筝誉说:孤要娶绿娥,自始至终,孤中意的只是绿娥,同意与你的婚事,不过是想将绿娥接进府中。
黎洛乃丞相府嫡女,与李筝誉乃是御赐的婚事。
可李筝誉,竟看上了她的洗脚婢,而她黎洛,不过是他们终得眷属的垫脚石!
黎洛不堪其辱,不准新婚丈夫纳婢女为妾。
李筝誉却态度强硬,他说:这是孤的东宫,姓李不姓黎,还轮不到你做主!
二人不欢而散,今日黎洛离府不过1个时辰,纳绿娥的典仪竟然都安排好了
!
李筝誉这就迫不及待地给绿娥名分!
“娘娘,此事我们不去禀告皇上和皇后娘娘吗?”
青黛扶着黎洛不甘心的问道。
黎洛心底淌着血,干涸过后形成了疤,她眼底冰冷地轻笑道,“你以为他们不知情?”
怕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厅堂里,绿娥竟然穿着比昨日黎洛礼制更高的婚服和李筝誉手臂交缠饮合卺酒。
“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黎洛临门,径直走了进去。
绿娥心虚地一抖,怯懦地唤了声“小姐”,旋即低下了头,不敢触及黎洛的目光。
“你来捣什么乱?”李筝誉不喜地低喝。
黎洛坐在了主位,面上含笑,“没有主婚人怎么能行?新媳妇进门,不是该给我敬杯茶?”
李筝誉紧握着绿娥的手,瞪着黎洛,“不需要,孤与绿娥两情相悦,天地为鉴即可!”
好一个两情相悦!
黎洛捋着袖口的金线,不紧不慢轻笑,“好一个天地可鉴!不知是鉴这世上有背主求荣的无耻贱婢,还是鉴那沽名钓誉诓骗良人的卑鄙小人啊?”
李筝誉没想到竟然敢如此辞锋利,气的脸色涨红。
正要发作看绿娥已被吓得面无血色,终是传来女婢沏茶,打算先安抚下黎洛走完仪式后再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