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徐晓瑶端坐在椅子上,眼皮不挑地说道,声音里面充满着冷漠:“张阿姨同意就行了吗?我还没有答应呢!”
张阿姨和乐文雅同时一怔,胳膊伤成这个样子,还不能休息一下,就是一个奴隶也没这规矩呀。
乐文雅挥挥手示意张阿姨离开,既然徐晓瑶和自己有过节,没必要连带张阿姨也吃瓜落,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是要看看还能怎么折磨与她!
张阿姨非常同情地看向乐文雅,无可奈何地说:“乐小姐,你看这……”
“张阿姨,你去忙你自己的工作吧,这里有我呢。”乐文雅皱着眉头忍耐着疼痛,低头去收拾餐桌了,一趟趟地来回端盘子、端碗,又餐桌上收拾停当,重新换了一次性桌布。
在这期间,徐晓瑶始终以一个主人的身份在旁边监督着,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有一句没一句地挑毛病,乐文雅以一万分地耐心听着,完全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戴着乳胶手套的手臂密不透气,这让起满水泡的胳膊更是雪上加霜,一下又一下地蹭着她的伤痕处,每做一个动作都是疼痛难忍,紧皱着眉头,眼泪围绕着眼圈儿打转转,乐文雅临来莫府之前做好千万种最坏的打算,可是就是她想破脑袋都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事情。
徐晓瑶看到如此这般的折磨,都没能让乐文雅向他求饶,顿时恼怒起来,眉头一皱计上心来,看着乐文雅端着一摞水晶瓷盘走过身边,她装作好无知晓地一个转身,手臂不经意地扫过,不轻不重地打在乐文雅受伤的手臂上!
乐文雅“哎呀”一声叫了起来,手臂一个哆嗦,一大摞水晶瓷盘失手落地,她顾不上弯腰去捡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用手托起受伤的手臂,疼地只在原地转圈,本来烫伤起泡的伤处需要凉着,现在却用乳胶手套给密封起来,在余温未消的厨房忙碌、刷洗之间,乐文雅连热带疼之后,出了一身的汗水,她慢慢褪下乳胶手套,里面的汗水从开口端滴滴答答地流出来,汗水都是咸的,沁进泡泛开了水泡之中,那种疼痛的滋味真是让她难以忍受。
“你眼瞎啦,看不到我在旁边吗,为什么不躲开点?你是怎么做事的?既然带着手套不方便,那就光手做事吧,现在抓紧把地上地碎片拾起来,要是让我发现有一丁点儿碎屑,我就让你吃下去!哼!晨从哪里找来这么一个笨蛋,端个盘子都端不稳当?!”徐晓瑶一边骂骂咧咧,脸上一边浮现出阴谋得逞的幸灾乐祸,眉眼之间带着报复后的喜悦。
乐文雅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褪下手套赌气地扔到一边,素手一点点拾起水晶盘子碎片,然后一次次扔进垃圾桶内,受伤的手臂啰嗦个不停,一不小心一块瓷片划破了食指,献血一下子弥漫开来,滴落在白色的地板砖上格外刺眼。
“你还能做点事不?不是用开水弄伤胳膊,就是划破手指,还打破这么多水晶盘子,你不是消极怠工,就是损坏东西,全天下都很难找到第二个这么笨的佣人!”徐晓瑶阴阳怪气地数叨着乐文雅,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骂道:“你要是不想活着了,我也不拦着你,可是你知道这些水晶盘子值多少钱吗?你真是暴殄天物,不过你不能随随便便就打碎了,从你工资里面扣!我们晨也不是小气的人,就不加倍罚你了,照价赔偿吧!”
乐文雅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徐晓瑶上下翕动的嘴唇儿,一点儿都没听到她说什么,双耳嗡嗡地鸣响着,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发烧了,暗暗骂自己真是不中用,这点打击就受不了了,想想她要在莫府当管家十年的光阴,这是什么概念呀,这才是刚刚开始就被打趴下了,她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要是早在三年前,也许她会认输,自从家庭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变故之后,她倔强的性格始终支撑着走下去,顽强地与命运抗争着。
好不容易厨房里的事情料理清楚了,乐文雅满头大汗,虚脱一般地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刚想喘口气歇一会儿,徐晓瑶拿来一堆脏衣服让她洗,明确说出这是纯棉衣物,不能用洗衣机,只能是用手洗。
乐文雅在水槽边查看衣物,居然是莫汐晨、徐晓瑶早上刚刚脱下的内衣!她一不发地把徐晓瑶的衣物挑拣出来,轻轻地放进另一个瓷盆里,轻声地对身后监工的徐晓瑶说道:“徐小姐,我想你是搞错了吧,在我与莫府签订的协议之中,明确规定了一条,那就是我只是莫先生的专属佣人,他可没说让我也帮徐小姐洗内衣!对不起,-->>恕我不能从命!”
徐晓瑶怒气冲冲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呀?既然做为莫府的女主人,我就有权调教雇来的佣人,这也是晨之前让我替他做的,怎么?你不服气吗?”
“莫府的女主人?我看未必吧?据我所知,徐晓瑶小姐目前只是莫汐晨的女朋友之一,虽然最近是同居关系,是不是莫府的女主人,我看还有点儿为时尚早呢!”
乐文雅虎落平阳被犬欺,可她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的主儿,从小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养成了自尊、高傲的性格,一个小小的三线女明星又有什么了不起,还让她乐文雅怕了你不成?既然你我已经撕破了脸皮,我又有什么好忌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