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赫连霸惨叫一声,捂着脸,压制心中的怒火,难以置信地看着呼延灼。
“王爷!您……您这是何意?”
他是堂堂凉州王,是前大胤册封的亲王,哪怕现在大胤亡了,他也是一方诸侯!
呼延灼竟然当着全城文武的面,像打狗一样打他?
“何意?”
呼延灼翻身下马,一把揪住赫连霸的衣领,将他那肥硕的身躯硬生生提了起来。
“老子在前线拼命,死了几万弟兄!你就在后面看戏?啊!”
呼延灼唾沫星子喷了赫连霸一脸。
“你的情报呢?你不是说李子渊只有几千人吗?你不是说断剑峡年久失修吗?那满山的伏兵是怎么回事?那铺天盖地的火油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道啊……”
赫连霸吓得浑身哆嗦。
“情报……情报可能有误……”
“有误?”
“一句有误就能抵消我几万北莽儿郎的性命?”
呼延灼怒吼一声,猛地一膝盖顶在赫连霸的小腹上。
“噗!”
赫连霸一口酸水吐了出来,整个人像只大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周围的凉州将领们个个义愤填膺,手按刀柄,想要冲上来。
“干什么?想造反吗?”
呼延灼身后的亲兵卫队“哗啦”一声拔出弯刀,杀气腾腾地围了上来。
虽然是残兵败将,但这股子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煞气,瞬间就镇住了那些没怎么见过血的凉州兵。
“都退下!退下!”
赫连霸趴在地上,忍着剧痛,挥手喝退手下。
他知道,现在翻脸就是死路一条,呼延灼虽然败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手里还有十几万大军,灭他一个凉州城绰绰有余。
“王爷……息怒……”
赫连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是……是小王办事不力,小王认罚……”
“哼!”
呼延灼一脚将赫连霸踢开,整理了一下凌乱的战袍。
“认罚就好。”
他环视了一圈周围那些敢怒不敢的凉州人,眼中满是轻蔑。
“传令下去,大军入城休整!”
“赫连霸,你给老子听好了,我的儿郎们受了惊,受了累,你得把他们伺候好了!”
“所有的好酒好肉都给老子拿出来,还有……”
“今晚,让你们凉州城里的姑娘们都精神点,要是伺候不好我的士兵们,不然老子就拿你们凉州人撒气!”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向城内走去,根本不理会身后如丧考妣的赫连霸。
这一晚,对于凉州城的百姓来说,是噩梦的开始。
北莽大军入城了。
这哪里是盟军?
这分明就是一群被放出了笼子的野兽!
他们在前线受了气吃了瘪,现在把所有的怒火全都发泄在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身上。
街道上,到处都是北莽士兵醉醺醺的身影。
“砰!”
一家酒楼的大门被踢开。
几个北莽士兵闯了进去,也不管有没有人,抓起桌上的酒菜就吃,吃完还要砸东西。
掌柜的刚想上前理论,就被一刀砍翻在地。
“妈的!晦气,在岭南吃憋,到了这儿还不能让老子爽爽?”
一个百夫长骂骂咧咧地踩着掌柜的尸体,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老板娘和女儿身上。
“嘿嘿,这两个不错,带走!”
类似的惨剧,在全城各处上演。
甚至连凉州-->>的驻军大营也没能幸免。
“凭什么?这是我们的营房!”
几个凉州士兵拦住了一群想要强占营房的北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