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交待完毕,还要到警局去作笔录。来办案的警员倒对柳依然挺客气,可是维斯却是表现得极为冷淡,甚至连话也不和柳依然说一句。这让柳依然对西方国家的男人们在外表包裹下的所谓绅士风度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至少,为了面子你也装也要装一下吧。
m国人哪,要么就是连装都不会,要么就是装大了。
事情处理完毕,为了柳依然的安全,警局并没有让她回家,而是安排在了警局附近的一家宾馆住下。这家宾馆虽然不大,但是一来紧靠着警局,二来是华人开设的,这让柳依然有些心里很踏实。
不过,维斯可就不踏实了。
“维斯,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
在柳依然已经睡下了这后,维斯正在警长室里挨着臭训。
“你杀了这个罪犯,好吧,我首先承认他是罪犯。可是你的证据呢?看看你拍的这些东西,这个女人完全被那个黑鬼挡住了。如果不是我知道那里确实有个女人,你又什么让我相信这个女人当时确实就在这黑东西身底下?”
“还有,你再看看这些,嗯,看来你真是很称职的植物爱好者,这些花草树木的造型还不错,也许能得个什么摄影奖之类的。可是维斯先生,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你,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听说纽约州的哪个警察局设了这么个东西。所以,你还能给我提供出其他的有价值你没有乱开枪的证据吗?”
维斯这时的脸已经变成了茄皮子颜色,他简直就是想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对不起,警长先生,我什么也提供不出来。但我知道那些黑人所犯的罪是事实……”
“我他么的也知道是事实!”
警长冷笑一声,“可是证据呢?我们这个该死的国家在对待每一宗案件上都需要证据,我亲爱的维斯先生,除非您能让州长先生颁布一项指令,可以用人类的主观意识来判断什么是犯罪。那样的话,我可以没事对着一块石头下判决书,然后把它关进纽约最结实的牢房里。”
“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好在,那些黑鬼不会控告你。”
警长坐了下来,点起一颗并不太名贵的本地产雪茄烟,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之后说道:“但是维斯先生,您毕竟触犯了法律,仅从这一点儿上,您已经不再适合从事这个职业了。希望您能看开点儿,并把这件事看成一件您通往另一条成功之路的开端。我会祝福你,我的孩子。”
维斯像木雕一样站在那里,半天之后,这才动了动嘴唇。
“好吧,也许我失去的仅仅是一次失败的机会。”
警长抬了抬眉毛,“其实您非常出色,但是您要记住。我们是警察,不是审判者。种族歧视无法真正解决种族问题,这只能把事情搞乱。”
维斯的所谓绅士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我已经不是一名警察了,不是吗?”说着将警服脱下,枪,警徽,警证全部放在警长的办公桌上。
“再见,警长先生。我想以后我的生命需要您来保护了!”说完来到自己的物品柜前,拿出一套已经熨烫得非常得体的蓝色西装穿好。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警局。
柳依然在小旅馆饱饱地睡了一晚,第二天已经大亮了还没有起来。看旅馆的是一对老夫妇,但今天正好是星期天,老夫妇的儿子刚好从外地回来帮忙。老夫妇的儿子叫陆约翰,其实这名字按照西方的叫法应该调过来叫,但陆约翰骨子里还有一种家乡情结,非要把姓放在前面不可,而约翰又不是西方的姓,搞得让人有些无法适应。
但凡是不适应的事情,适应适应也就适应了。所以这倒并不能让人感觉到有多少奇怪,只是稍稍有点不太习惯而已。
这小伙子今年二十三岁,长期在y国,老陆夫妇其实也不知道他倒底是在干嘛,但他明面上还有个挺穷体面的工作,律师。
陆约翰在y国呆得时间长了,也挺想老父母的,本来一直想回来。可是老陆两口子还有些国内的老观念,儿子大了,没媳妇可不行,于是总是催,结果催得小陆烦得不行,但也不能总不回来。正好m国这么有点儿事,也就控抽空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