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伤药,用干净的布条蘸着随身携带的清水,小心翼翼地给王大壮清洗伤口,伤口深得能看到白骨,王大壮咬着牙,额头上渗满了冷汗,却没哼一声。止血药膏涂在伤口上,清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疼痛,很快就止住了血。赵卫国让两个队员看守张黑虎和他的小妾,特意叮嘱不要打骂,要留着活口对质,自己则带着其他人冲出聚义厅,朝着寨门方向而去。此时寨门处的土匪已经听到了聚义厅的动静,又见首领迟迟没有露面,心里渐渐没了底,射击的节奏都慢了下来,有的土匪甚至开始偷偷往寨内退,想要寻找逃跑的机会。
当他们看到赵卫国带着人冲过来,手里还押着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张黑虎时,彻底没了斗志,有人手里的枪都掉在了地上。“大当家的被抓了!咱们投降吧!”一个年纪较轻的土匪大喊一声,他是三个月前被胁迫入伙的,早就不想干了,率先扔掉了手里的buqiang,举起双手蹲在地上,脑袋埋得低低的。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其他土匪纷纷扔掉武器,抱着头蹲在地上投降,嘴里喊着“饶命”。只有几个平日里作恶多端的悍匪,还想趁着混乱往密道方向跑,却被早已守在那里的孙老石队伍堵个正着,孙老石一声令下,队员们举枪射击,那几个悍匪当场被击毙,尸体倒在密道入口,成为了他们恶行的报应。剩下的土匪吓得浑身发抖,再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就彻底结束,三十多个土匪全部被擒,没有一人漏网。队员们开始清理战场,缴获了捷克式机关枪一挺、汉阳造buqiang二十五支、子弹三千多发,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和粮食,光是玉米就装了足足八麻袋。赵卫国走到聚义厅门口,抬头看着那块“替天行道”的匾额,匾额上的金粉已经剥落,露出下面的朽木,透着一股虚伪的邪气。他想起那些被土匪残害的乡亲,想起牺牲的老班长,怒火中烧,抬脚朝着匾额狠狠踹去,鞋底带着风声。“咔嚓”一声,匾额从中间裂开,重重地摔在地上,彻底碎裂开来,木屑四溅,就像土匪们那虚伪的面具,被彻底撕碎在众人面前。
周建民和孙老石带着队员们来到聚义厅前汇合,三人相视一笑,笑容里满是疲惫却又带着胜利的喜悦。周建民走上前,拍了拍赵卫国的肩膀,手上的老茧蹭得赵卫国生疼:“队长,咱们成功了!黑风岭的匪患,彻底除了!”赵卫国点点头,看着身边欢呼的队员们,他们有的互相拍打着肩膀,有的则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又望向山下渐渐亮起来的天际,第一缕阳光已经越过山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天刚蒙蒙亮,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黑风顶的山寨,将昨夜的硝烟和血腥气渐渐驱散,空气中开始弥漫着山间的草木清香。赵卫国让人将缴获的武器和财物装上独轮车,独轮车的轮子用麻布裹着,避免发出声响,又安排队员们分批次押着俘虏,每五个俘虏一组,用绳子串联起来,开始下山。俘虏们被绳子串联着,耷拉着脑袋,有的还在小声啜泣,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土匪腿还在发抖,险些摔倒。队员们小心翼翼地护送着粮食和财物,那些被土匪抢走的耕牛,此刻也温顺地跟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发出一声低沉的哞叫,仿佛知道自己即将回到主人身边,脚步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走到山脚时,远远就看到合作社方向升起了袅袅炊烟,炊烟在晨雾中缓缓飘散,空气中隐约传来姜汤的辛辣香味和玉米粥的甜香,还有妇女们的谈笑声。林晓燕带着十几个乡亲站在路口迎接,他们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和装满热水的水壶,看到队伍平安归来,所有人都激动地欢呼起来,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几个孩子挣脱大人的手,跑到队伍前,围着缴获的机关枪好奇地打量,小脸上满是崇拜的神情,还不时伸手想去摸,却又怯生生地收回,生怕弄坏了这个“大杀器”。几个老人看到被押回来的土匪,激动得抹着眼泪,拄着拐杖走上前,对着队员们连连作揖:“谢谢赵队长!谢谢各位好汉!咱们以后再也不用怕土匪了!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赵卫国快步走上前,扶住一位年过七旬的老人,老人的手因激动而不断颤抖:“大爷,快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保护乡亲们是我们联防队的责任。”林晓燕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走过来,碗边还冒着热气,递到赵卫国手里:“快喝点姜汤暖暖身子,昨晚山里冷,肯定冻坏了。我特意多加了点红糖,驱寒效果好。”赵卫国接过姜汤,喝了一口,温热的姜汤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浑身的寒意,暖到了心底。他看着周围欢呼的乡亲们,看着队员们脸上疲惫却喜悦的笑容,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一夜的艰险、伤痛都值了。
队伍回到合作社时,院坝里已经挤满了闻讯赶来的乡亲,连邻村的人都赶来了,院坝周围的老槐树上都爬着孩子。大家看到被押回来的土匪,还有那些失而复得的粮食和财物,纷纷鼓掌欢呼,掌声经久不息。队员们将俘虏们押到院坝的墙角,让他们蹲在地上,又将缴获的财物和粮食整齐地摆放在院坝中央,分类堆放,粮食归粮食,布匹归布匹,珠宝首饰则单独放在一个木盘里,准备清点后归还给乡亲们。阳光渐渐升高,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安心的笑容,连院坝里的老槐树都仿佛精神了许多,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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