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漫能感觉到谢时奕抱着她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她心中暗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一丝羞涩,轻轻拉了拉谢时奕的衣襟,小声道。
“夫君二弟也是好心”
她这话看似在替谢云景解围,实则更像是在向自己的夫君撒娇求助,无形中将谢云景推到了“外人”的位置上。
谢时奕低头,看着她依赖的眼神,心中那点因弟弟越界而生的不悦,被她这全然信赖的姿态奇异地抚平了。
他再抬眼看向谢云景时,目光恢复了惯常的冷静与威严。
“不劳二弟费心。”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公主府自有良医。若不得用,为兄自会安排。”
他顿了顿,目光在谢云景那写满担忧和执拗的脸上停留一瞬,补充道,语气加重了几分。
“她是我的妻子,我自会照料周全。”
“我的妻子”四个字,如同重锤,狠狠敲在谢云景心上。
他脸色一白,所有未出口的关切和努力,都被这四个字砸得粉碎。
是了,她是兄长的妻子,他再担心,再心疼,也只是一个弟弟。
他看着绾漫将脸埋回兄长胸膛,那纤细的背影透着全然的归属感,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酸楚瞬间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谢时奕不再看他,抱着绾漫,绕过僵立当场的弟弟,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次,谢云景没有再追上来。他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月洞门后。
拳头紧紧攥起,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明明是他的妻子。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来一个背弃人伦的念头,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明明跟她成亲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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