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她眯着眼,护目镜下的蛇鳞隐隐闪过一丝流光,胸口热腾腾的,像是具永不熄灭的小火炉。
空气里,风的味道变了。
大雪很快就来,还带着风暴。
不知道为什么,姜骄心底莫名升起这个念头。
姜同志,我们观测到珠峰顶端有云团移动,今晚有可能出现暴风雪。
离你最近的营地是位于7790米的二号斜坡营地,该营地常年气温在-20c到-26c之间。
半小时后,风速将达到最高,建议就近搭帐篷,躲避暴风雪。
再往上10米,你的右手斜上方有个凸出平台,避风条件良好。
卫星电话里,随行人员的声线平稳,没有丝毫波动:
你的身体数据已经被记录,根据数据分析,尚未达到预定极限数值。
是否需要继续登顶。
“收到,继续登顶。”
姜骄点了点耳麦,右脚踩住一块凸起冰锥,双手抓住冰层,以一个反重力的姿势,高高跃起,重重向上一飞——
她成功落在了十米外的凸起平台!
虽说是一块平台,其实狭窄的只能容纳一条睡袋,好在冰壁旁边,有几条用来加固的安全绳。
头顶有碎冰不断坠落,姜骄打开睡袋,把自己牢牢裹了进去。
天突然间变得漆黑一片,熟悉的暴风裹挟着雪片砸在岩壁之上,发出阵阵脆响。
周围能见度几乎降到最低,姜骄靠在岩壁上,眼神越来越亮。
风在怒吼。
但她却产生了一股由衷的亲切感。
仿佛风雪不是暴虐的死神,而是一位柔软包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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