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加让他们担忧。
但在那之后半年里的某天,定期回家的女儿姜骄突然“失联”。
留给老两口的,只有一条,“参与国家绝密长期项目,归期不定,勿念,勿寻”的口信。
(姜骄失踪,口信其实是后勤部伪造。)
顾文峰凭着警察的直觉,试图问出点什么。
但得到的永远是标准而温和的回答:
“这是为了保障姜骄同志能心无旁骛地工作,也是国家对她贡献的重视和感谢。
请二老安心生活,就是对姜骄同志最大的支持。”
时间久了,惶恐慢慢沉淀下来。
在两人之中,变成了一种沉重而心照不宣的猜测。
顾文峰的推断,基于他几十年的工作经验,以及处理过的一些涉及牺牲干警家属的善后案例:
规格极高的保密安置、无微不至的生活保障、对相关信息的高度敏感和回避
这些迹象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他不敢深思却又觉得最符合逻辑的结论——
女儿执行的,恐怕是那种有去无回、身份必须绝对隐去的终极任务。
她很可能已经牺牲了。
国家出于愧疚和补偿,以及对烈士家属的保护,才如此安排他们。
至于那些“项目顺利进行”、“姜骄同志一切安好”的定期通报,不过是善意的谎。
是为了让他们还能有个念想,不至于彻底崩溃。
他开始在深夜失眠,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眼神空洞。
性格敏感的他,把这份沉重的“明了”死死压在心底,不敢对性格刚烈的妻子透露半分。
他只能更加沉默。
更加细心地打理妻子和这个“临时的家”。
努力扮演一个“被蒙在鼓里”、只是有些思念女儿的父亲。
顾文峰甚至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偷偷托以前的老关系,想打听点风声。
却一无所获。
这反而更证实了他的某些猜测——保密层级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