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心没绕弯子，直接把话摊开说。

“我要做国产的医疗检测仪。图纸在我手里，销路我来跑。现在就差一个技术员，把图纸变成实物。你敢不敢跟我干？”

孙永安的肩动了一下，脊背抬起。

很快，他身体又松了，缩回墙角的阴影里。

“我我不行。”

孙永安低头，脸藏进膝盖。

“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比现在更烂吗？”

“跟我干，我不能保证你发家致富，但吃饱穿暖是没问题的。最重要的是，你能将你大学所学的知识，用起来。”

孙永安的身体抖动。他把拳头握紧在身侧。

他突然从地上站起来。蹲太久，眼前黑，身体晃了两下，站稳了。

“成，我跟你干！”

除了孙永安，沈念心还看到一男一女。

那个男的叫翟以，三十多岁，穿一件中山装，头发梳得整齐，瞧着是个精明人。女的叫杨芳，架着黑框眼镜，抱着个账本，人很安静。

沈念心领着他们进了厂子里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几张新桌椅，墙上贴过标语，撕下来后留下了大片的痕迹。

翟以转了一圈，没有开口说话。

杨芳抬手扶了扶眼镜，也安静站着。

孙永安站在角落，手局促地垂着。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还有郁严欣招来的两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孩，看到这副光景，脸上的失望藏都藏不住。

“地方就是这么个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沈念心开了口，打破了屋里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