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心实在没想到，是杨晓白亲自接的电话。

她下意识看了眼顾杰，见对方一脸期待，心中一闪而逝的疑虑消退几分，对着听筒那边的人礼貌道：“杨同志您好，我是沈念心。”

“啊，原来是你。”杨晓白的话语中带了几分笑意，“我知道你，你也是顾伯父的女儿，那场宴会，我的族妹出席了。”

那场宴会发生了不少的事，沈念心对此根本没有印象。

她也不愿骗人，客客气气地回道：“那天忙乱，我估计是没注意到。下次要是有机会，希望您能赏脸，我请您和令妹一道吃饭，也是一场缘分。”

“沈同志说话太客气了。”杨晓白的语气听着颇为热情，“先前顾杰跟我说了你的事，你是想找东起配件厂的厂长谈生意是吗？”

见对方敞快又痛快，沈念心也不再玩迂回战术，简意赅表达了自己的困境。

“我可以花零售价购买，绝对不让您为难做这个人情。只是我希望贵厂能在货款上缓和一段时间——我可以先交一半的定金，剩下的货款定下时间，我按期交付。”

杨晓白啊了一声，语气变得迟疑：“货物倒是好说，东起配件厂的货从没有短缺过。只是分两次付款这种事，我做不了主啊。”

沈念心自然想到，杨晓白是没办法给她这样的便宜的。

她自然也不可能拿这种事去为难杨晓白。

“可能，就需要您帮我引见厂长，剩下的我可以去谈。”

谁知杨晓白闻笑了笑，道：“不巧，我刚大专毕业，分配到了自家的厂子里，现在就管对外销售配件。这种事，在我们厂子没有先例啊。”

这算是赤裸裸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