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我凭什么那么说我”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
这些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父亲去世后,她一个人还着债,一个人撑起一个家。白天在医院里看尽生死,笑脸迎人;晚上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屋子,对着父亲的遗像偷偷地哭。
她不敢生病,不敢休息,不敢乱花一分钱。她像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皮筋,随时都可能断掉。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很苦,很难。
可这些,她能跟谁说?
顾叙白感受到胸前传来的湿意,捶打的动作也变成了无力的抓挠。他整个人都僵住了,那双总是盛着冰霜的黑眸里,第一次出现了慌乱和无措。
他最见不得她哭。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他所有的怒气和冷漠,在她滚烫的眼泪面前,瞬间土崩瓦解。
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浑身发抖的人,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攥住,疼得发闷。
周围偶尔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
顾叙白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松开一只手,揽住江语的膝弯,在她一声短促的惊呼中,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江语吓了一跳,酒醒了大半,胡乱地挣扎起来。
“再动,我就把你扔在这里。”他冷声威胁,手臂却将她抱得更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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