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的眼泪,在听到他这句话的瞬间,彻底决堤。
她拼命地摇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怎么可能没事?
那一刀,有多深,有多致命,她比谁都清楚。后心,靠近脊柱,离心脏只有毫厘之差。他现在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用生命硬扛。
“你别说话求你别说话了”她带着哭腔,一遍遍地哀求着。她宁愿他昏过去,也不想看他这样强撑着来安慰自己。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心疼。
他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看着她那双因为恐惧而瞪大的、像受惊小鹿一样的眼睛。他想抬手,想帮她擦掉脸上的泪,可他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语”他看着她,眼神里是化不开的歉意和自责,“对不起又让你害怕了”
救护车呼啸着冲进了仁华医院的急诊通道。
车门一打开,早已等候在此的急诊科主任和几名医生护士立刻推着平车冲了上来。
“病人刀刺伤,位于后胸壁左侧,近脊柱,伤口深,失血量巨大,现场已出现休克前兆!”江语几乎是跳下车,用最快、最专业的语飞快地向急诊主任汇报着病情。
在这一刻,她不是那个被吓得六神无主的女朋友,她是经验丰富的神经外科护士江语。所有的恐惧和悲伤都被她强行压进了心底,只剩下绝对的、冰冷的理智。
顾叙白被迅速地抬上平车,朝着抢救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江语紧紧地跟在旁边,她的手还和顾叙白的手交握着。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正在一点点地变凉。
“顾叙白!你看着我!”她俯下身,在他耳边大声喊道,试图用自己的声音把他从死神手里拉回来,“不许睡!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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