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隶自苏礼处得知,以私奴役事核查为名,亦难拿张屠实据,怒不可遏。往马厩添料时,与张柏私议。
张柏沉吟半晌,道:
“不如等他孤身之际,诱至暗隅,蒙头痛殴,他必不能辨识。”
赵隶一想,这招不错,急问:
“你可有详策,细。”
张柏挠首欲答,忽闻熟音传来。
“你二人行此计,若遭反诬,将军必按军法处置,你二人厩长之位难保。”
赵隶见是挛鞮,不耐蹙眉:
“挛斥候又有何计?前番之策,害我舍妹犹嫌不足?今日在此窃听,真合斥候行径!”
他轻笑,不愠不火:
“可我之计,你终用之,虽途有波折,结局尚可。”
“放屁。”
赵隶怒喝,张柏急劝:
“勿躁!军正巡营在即,若见此状,治你不敬之罪,苏掾亦将受累。”
赵隶按捺怒火,躁声道:
“挛斥候有话便讲,无事即回。”
挛鞮挥挥手,张柏知二人有私语,躬身告退。
恐其争执,急赴文书帐报苏礼。
“张屠黠甚,你等暗殴,莫不念舍妹安危?”
“休拿舍妹相胁!我行事,不必与你。”
“前番你蠢,为我所利用,固是自取。然今你若妄动,必累将军。将军若遭陛下谴,于我何益?不若合作?”
赵隶大笑,斥道:
“挛斥候,我不信你,你乃小人。”
挛鞮冷笑,进前一步:
“纵我为小人,合作于将军有益,我亦愿为。若你私动连累将军——”
他目露冷光:
“我能使人于苏玉食中掺巴豆,亦能令你埋骨漠北。我的手段,你知之。”
赵隶攥拳欲殴,闻苏礼声至,按耐收手。
“挛斥候又构何计,惹赵厩长动怒?既有益,不如共论?”
苏礼走近,目光扫过二人。
挛鞮转向他道:
“劝你兄莫冲动,我此来为合作。”
苏礼看赵隶一眼,复视挛鞮:
“愿闻其详。”
挛鞮不赘:
“想报仇,须做绝,初一十五,医帐医工沐身,可诱至马厩。赵厩长执其盘口,指他窥看,按军规,窥军中女眷者,轻则腐刑,重则斩。”
苏礼颔首浅笑:
“挛斥候多虑矣。彼二人皆李校尉心腹,然李校尉未必知情。我疑张屠背后另有主使,若行此事,恐牵连者难再追查。”
赵隶攥拳踏足,瞪眼:
“你刚说张屠黠慧,怎会轻易上钩?恐你此计之后,另有后手,反要我等为你善后。”
挛鞮复手于背,缓缓道
“我非仁人,管不得身后豺狼,先宰眼前此獠,军营可清净数日。将军欲胜,我欲其稳坐帅位,且与你意同,合作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