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脑瓜子嗡的一声,赶紧冲过去一把拦住:“等等!别煮了!真别煮了!”
他额头冒汗:“兄弟们,别这么破费!随便弄点糊糊粥,咱就知足了!这大肉这是要赶我走啊?”
炊事班全员愣住,四个脑袋齐刷刷看向他,眼神跟看神经病一样。
“同志,你是不是误会了?”一个年轻炊事兵憋不住了,“这肉不是给你做的啊。”
“不是给我?”丁伟更懵了,“那你们整这满锅肉,给谁吃?”
“给我们自己啊。”
“啥?”
“我们营,天天这么吃。”
丁伟张着嘴,半晌没合上。
这时,一个花白胡子的老炊事班长慢悠悠晃过来,拍拍他肩膀:“哎哟丁团长,您咋在这儿?这儿油烟熏人,快去前头坐着。”
丁伟一把拽住他胳膊,压低嗓子:“老哥,他们说你们营,顿顿吃这个?”
“对啊。”老班长咧嘴一笑,“天天肉罐头,配白米饭,管饱。”
“你们七百口子,天天吃肉?!”丁伟嗓音都劈了,“地主家的狗都不带这么造的啊!”
“管它呢,营长说够吃就行。”老班长一摊手,“我们只负责烧,别的不管。”
丁伟像被抽了魂,失魂落魄往外走。
今晚的事儿,他脑子转不过来了。
吃饭的时候,他跟林江一桌。
桌上有白得晃眼的大米饭,有热腾腾的馒头,还有三盆肉罐头,汤水咕嘟冒泡。
丁伟夹起一块肉,手都有点抖。
“丁团长,菜简陋,别见外啊。”林江笑着说。
“呵。”丁伟干笑一声,嘴里的肉差点噎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