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的刀尖,带着舒小婉积攒了两世的恨意,精准地抵住了江冉的胸口。
死亡,从未如此贴近。
然而,就在舒小婉手腕即将用力的前一瞬,江冉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上一世,其实根本不是意外。”
刀尖,堪堪停住。
舒小婉俯视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冰寒:
“哦?这是人之将死,其也善吗?所以呢?我应该为你处心积虑的筹谋鼓掌吗?”
“不”江冉艰难地维持着呼吸,眼神死死锁住她:
“我不是在忏悔。我只是想告诉你,上一世,真正要杀你的人,是顾熵。”
“顾熵?”
“要杀我?”
“理由呢?”
舒小婉嗤笑出声,手腕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刀尖微微陷入肉里,渗出血珠:
“堂堂罗氏大亚区研发总监,要杀我一个小小的医疗器械销售员?”
“不仅要杀我,还要费尽心思,假装成我的情人来杀我?”
“图什么?图我的医疗器械卖不出去吗?”
“因为我。”
江冉的话让舒小婉哈哈大笑起来:
“因为你?”
“因为贪图你做不完的人流手术吗?”
“江冉啊,江冉,你要是真不想死,不如跪下来,痛哭流涕的求我”
“虽然我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但多少显得比现在更有诚意。”
“玄关那座黄铜座钟和你的包。”
江冉无视胸口的刺痛,语速加快,他必须在她失去耐心前,抛出最关键的证据:
“你记不记得,顾熵送你的第一份贵重礼物,是一件黄铜把手的中古款奢品包?”
舒小婉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前两天江冉带回来的放在进门口的那座黄铜座钟和顾熵送给她的那份被她珍藏的礼物这两件看似毫不相干的东西,被江冉在这种时候提起,透着一股诡异。
“那座钟的钟摆和核心机芯,总重量是523公斤。”江冉报出一个精确的数字,他的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药物的麻痹,“巧的是,你的体重,一直精准地维持在这个数字上,分毫不差。”
舒小婉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她对自己的体重管理极为严苛,这个数字,确实是她的隐私。
“顾熵送你的那个包包不止包包,应该是他近期以来送给你的所有礼物,是不是都有黄铜配件?质地和颜色还都和门口那座黄铜座钟相似?”
江冉的话勾起了舒小婉的回忆,这么说起来的话,的确如此。
“你可以把他近期送给你礼物上的黄铜配件全部拆下来试试看能不能组合成”
江冉的目光看向门口的那座黄铜座钟:
“组合成那座座钟的钟摆和机芯。”
江冉之凿凿,舒小婉眼里泛起慌乱,迟疑片刻后,终于走向了自己房间。
很快,舒小婉就失魂落魄的走了出来,手上拧着一副钟摆、重锤和表盘,跟门口那座黄铜座钟的零件一模一样!
见舒小婉已经找到了证据,江冉自然要抓紧机会扰乱舒小婉的心神:
“我们小区旁那家药店门口安装了一把地坪称。”
“而小区东南角的摄像头正好对着那把称的显数器。”
“三天前,顾熵给了我这尊座钟,他让我拖着钟摆、重锤、表盘回来的时候特意从那个地坪称上经过-->>,这样东南角的摄像头就会记录下箱子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