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大门被猛力撞开的巨响,与利刃入肉的闷响,在同一时刻迸发。
“噗嗤!”
碎酒瓶在最后关头偏离了心脏,狠狠扎进了舒小婉的大腿。剧痛让她发出一声凄厉到变形的惨叫,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浅色的家居裤。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立刻!”
数道强光手电的光柱探照过来,精准地定格在两人身上。黑洞洞的枪口,带着致命的压迫感,齐刷刷地对准了手中仍“握”着染血酒瓶的——江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警察眼中看到的,是一幅无可争议的家暴行凶现场:满地狼藉的碎玻璃和酒液,一个满脸是血、浑身酒气、手持凶器的疯狂丈夫,和一个大腿被刺穿、正发出痛苦呻吟的柔弱妻子。
江冉张了张嘴,最终没有选择解释,而是顺从地松开手,染血的碎酒瓶“哐当”落地。
他被粗暴地反拧双臂,“咔哒”一声,冰冷的手铐锁住了他的手腕。
一名女警蹲在舒小婉身边,试图安抚她并了解基本情况。
“女士,冷静点,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你身上的伤”女警的声音尽量放得轻柔。
舒小婉却像是受惊的兔子,猛地瑟缩了一下,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腿上的伤口,眼神慌乱地闪烁:
“没没有伤。他,他喝醉了没、没事了,我刚刚只是吓坏了”
“这块玻璃,就是我刚才不小心摔倒时扎到的而已”
舒小婉因为疼痛而剧烈的喘息着,但仍然努力的想要掩盖正汩汩出血的伤口。
“摔倒时不小心扎到的?”
“这碎酒瓶片没办法在地上立住,更没办法自己扎进你的腿上吧?”
女警察叹了口气,舒小婉这样的例子她见过不少,所以毫不犹豫的揭穿了舒小婉的谎。
“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要说实话,和警察说假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我没有,没有”
舒小婉看起来更害怕了,一边微微的往后缩了缩,一边抬起颤抖的手,状似无意地整理着自己额前散乱的刘海,企图用发丝遮盖住那片因自己撞击茶几而留下的明显青紫。
她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太过刻意,女警的目光立刻锐利起来,轻轻拨开她的刘海:“你额头这是”
“也,也是我不小心自己撞到的。”舒小婉急忙解释,声音带着哭腔,眼神却下意识地飘向被铐在一旁的江冉,仿佛在恐惧他的淫威。
“只是撞到?”女警显然不信,这种位置的伤痕与角度,更符合被外力摁压的剧烈撞击所致。
“真的”舒小婉慌乱地想要证明,手臂无意识地挥舞了一下,宽松的家居服袖子滑落,露出了小臂上一小片陈旧的、颜色深浅不一的疤痕。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想要拉下袖子遮掩。
这个动作再次引起了女警的注意。“手臂上这些又是怎么回事?”女警的声音沉了下来,轻轻但坚定地挽起了她的袖子。
更多疤痕暴露在灯光下——有细长的划痕,有圆形的烫痕,有些已经淡化,有些还带着粉嫩的新肉。
数量之多,令人触目惊心。
舒小婉的呼吸骤然急促,她低下头,长发遮住了脸颊,绝望的声音喃喃:“是是我自己弄的”
“你自己弄的?”女警的声音充满了震惊与不认同,“这不可能!这些伤痕的成因和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