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腰带上的阵纹早凉了,指尖那点余烫却像刚怼完键盘侠的食指,还在轻轻抽搐。
陈长生站在浅水里,脚边沙地又震了一下,比刚才轻,但节奏对得上——雷核粉闪蓝、黑石炸裂,两处阵眼被动激活。他低头看了眼右脚旁那圈淡到几乎看不见的蓝色痕迹,又瞄了眼前方三十步外那块碎成渣的黑石,嘴角一歪。
“哟,夸父大哥这一脚,踩得还挺准。”
话音落,他蹲下身,把腰间破葫芦往腿上一搁,手指在湿沙上划拉三下,像是给wifi信号测速。指尖微光顺着潮线渗入海底,七道埋设的阵眼瞬间连成环形,只差最后一道引信没通。
远处海面开始翻白,浪头打横着走,像是有人在水下拿拖拉机犁地。
下一秒,天边轰隆作响,百艘龙宫战船破雾而来,舰首龙鳞甲泛着冷光,船底镇海锚哗啦啦响,活像一群穿盔甲的螃蟹集体搬家。
旗舰高台上,敖丙一身蓝袍,腰带扎得贼紧,手里举着令旗,远远就吼:“陈长生!今日我率百舰压境,你若束手就擒,或可留个全尸!”
陈长生抬头瞅了眼,眯眼点评:“三太子今天换蓝裤衩了?挺精神,就是舰队排得跟ktv包厢抢麦似的,乱哄哄的,谁给你排的兵法?拼多多买的?”
敖丙手一抖,令旗偏了三寸,原本要布的“九宫锁海阵”节点直接错位。
他怒道:“住口!此乃我西海精锐,岂容你这石头渣子胡乱语!”
“石头渣子?”陈长生慢悠悠把葫芦嘴咬在牙上,单手撩起裤腿,露出小腿上一道还没消的焦痕,“你上次派巨人来砸我,我都没找你索赔医药费,现在倒跟我讲起排面来了?”
说着,他抬起脚,在水面轻轻敲了四下——三短一长,跟老式电报机似的。
海底深处,五处沉寂的阵眼接连亮起蓝光,雷核粉遇水即燃,暗流瞬间被引爆。
“哗——!”
海水猛地凹陷,九道黑柱从海底冲天而起,像九根巨桩同时拔地而起。先锋舰底部龙甲“咔嚓”崩裂,船身一斜,整艘战船打着旋儿就翻了,兵卒扑通扑通往下掉,跟下饺子似的。
“怎么回事!”敖丙站不稳,扶着旗杆直晃。
“还能咋回事?”陈长生拍拍手,“你家船底压了我埋的雷,现在算利息。建议下次出航前先扫黄——哦不,扫雷。”
第二波暗流接踵而至,七十艘战船接连中招,龙鳞甲片片脱落,镇海锚直接被掀飞,有艘船甚至被暗流顶得跳了三下,才肯认命地往下沉。
敖丙脸色铁青,一把掏出避水珠往头顶一扣,周身形成透明气罩,勉强稳住身形。
“陈长生!你这是偷袭!无耻之尤!”
“偷袭?”陈长生嗤笑,“你带一百艘战船来围剿我一个,还好意思说偷袭?要不要我提前发个朋友圈预告:‘今晚八点,海边等你,记得带救生圈’?”
他一边嘴炮输出,一边脚尖轻点水面,引导最后一道灵流汇入主阵眼。
“轰隆——!”
整片海域剧烈震荡,剩余战船尽数失控,有的撞上礁石,有的互相卡住船尾,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敖丙气得浑身发抖:“我父王必派千军踏平你巢!让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