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蹲在碎玉堆里，指尖刚划过小本本最后一行字，鼻尖忽然一痒。

不是灰尘，也不是辣条渣——是香。

一股甜腻腻的桃花香混着狐骚味，顺着风飘过来，像是谁把整片桃林炖成了香水，还加了点狐狸尾巴毛当佐料。

他眼皮都没抬，直接捏住鼻子，往后一仰身，靠在断柱上：“哎哟喂，哪来的狐狸精，知道自己味儿冲还不戴口罩？这要是去天庭应聘仙婢，玉帝当场就得打12315投诉你扰乱空气质量。”

三步之外，一位粉裙少女僵在原地。

裙摆新得反光，发髻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捧着个绣花香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报恩”俩字，笔迹潦草得像小学生赶作业。

她强撑镇定，声音软糯：“公子误会了，奴家胡小柔，乃紫霄宫新录杂役，特来特来向您道谢。”

“道谢？”陈长生咧嘴一笑，“我啥时候救过你？莫非是你半夜偷看我睡觉，被我翻身压到脚趾头，也算救命之恩？”

胡小柔嘴角抽了抽：“是因公子化解狐族秘闻风波，使我族免于蒙冤，此恩重如山，奴家愿结草衔环以报。”

“哦——”陈长生拖长音，“所以你是代表整个狐族来报恩的？那你们族长知道你用她的身份冒充清纯婢女勾引良家石精吗？”

“谁勾引了！”胡小柔炸毛，香囊差点脱手，“我是真心实意！”

“真心实意？”陈长生慢悠悠掏出系统面板瞄了一眼，嘲讽值92，稳了，“那你告诉我，狐族报恩标准流程第几条写着‘穿粉裙子、喷桃花露、走路带风撩裙角’？这是报恩还是直播带货？”

胡小柔咬唇：“我只是想表达诚意。”

“诚意？”陈长生嗤笑，“你这诚意都快熏出幻觉了。刚才通天教主衣服湿了都没你这股味儿冲。要我说，你不如改名叫‘胡扰民’，明天直接去南天门摆摊卖香薰，保准比蟠桃会门票还抢手。”

胡小柔气得指尖发颤，强行压住火气，往前挪半步：“公子莫要误会，奴家只是仰慕您的德行，愿常伴左右，端茶倒水，铺床叠被”

话没说完，陈长生猛地起身，一步跨前，凑近她脸蛋，鼻子一耸：“停！再靠近我就报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