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晨现身,章邯心头一松。
若将晨真有不测,他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况且,若有将晨手令,章邯便敢径直闯入。
无奈他并无手令。若贸然闯入,事后追究起来,谁也保不住他。
韩信冷冷瞥了赵高一眼,随即缓缓宣读诏令:“郎中令赵高,受秦王信任,却在其衰弱之时,勾结宗室于信阳宫外,图谋对监国行-->>大逆之事。王者治天下,在于行法。即日起,褫夺其爵位、食邑、官职,贬为庶人,听候秦王发落。”
“庶民……领旨!”
赵高几乎瘫软在地,慌忙从地上爬起,接过那卷刚写好的诏书。
将晨并非不敢杀赵高,也非对他有所忌惮。如今赵高的罗网已大半瓦解,禁卫军也大多听从将晨调遣,无人再听赵高号令。
赵高已无威胁。
将晨连身份更高的宗室都敢杀,却未在此时处决赵高,只因赵高终究是赢政的人。
未得主人允许便杀其犬,即便赢政不语,心中也必生芥蒂。
在这一点上,将晨一向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尽管手段酷烈,赢政对他却无恶感,反而愈发器重信赖,毫无猜忌。
接着,韩信又取出一卷诏书:
“予围君赢漷,心怀不臣,意图围杀监国公子,操纵王驾,罪状累累,罄竹难书。依宗室不臣之罪,剥夺其爵位、食邑、官职,满门腰斩。予围君贬为庶人,处以凌迟之刑,即刻行刑。”
“将晨——我与你势不两立!”
咸阳城外,一直暗中观察的扶苏彻底崩溃,失去理智。
连七十老翁都下此毒手,那可是太爷爷!
他怎能如此狠心!
腊月二十八,天色微明,再过几天便是新年。
然而咸阳城内却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一大早,街边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扶苏早已在外等候多时,他整夜都在等待一个消息——关于他残暴无情的三弟将晨暴毙的消息。
与扶苏一同等待的,还有许多宗族的族老。
赢氏宗族的这些长辈们纷纷安慰扶苏,其中赢漷是族中辈分最高、威望最重的长者。
由他出面,必然万无一失。
即便发生意外,将晨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此,扶苏整夜心潮澎湃。
他想了一整夜:如果将晨死了,他就能重归长公子之位,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他本就是长公子,本应是储君,是未来继承大统的人。
而将晨,不过是抢夺他位置的强盗。
扶苏整夜都在盘算,若自己继位,该如何报答这些叔伯。
必须恢复分封制。
无论是出于儒家教诲,还是叔伯们的期望,他都决心推行分封。
即便尚有小片疆土未完全统一,也无妨。
扶苏相信,一旦分封,像魏国这样的地方,无需征讨,自会向大秦臣服。
天下将重归和平。
大秦将如东周一般,安宁共存。
这样多好。
天下太平,何必再动干戈?
如此便已足够。
扶苏心中怀揣着许多想要实践的抱负。
尤其是近来推行的焚书坑儒之举,必须尽快终止。
将晨一死,首要之事便是叫停焚书坑儒。
这般残忍无道的行为,绝不能再继续下去。
然而,他等等……
彻夜未眠的扶苏,终于挨到了黎明时分。
待到秦王宫大门缓缓开启。
吱呀——
随着宫门敞开。
扶苏所期盼的宗室长老并未现身。
走出来的,竟是韩信。
扶苏顿时明白了。
计划失败了。
“公子请宽心,此次不成,日后还有机会。”
“将晨为人狡诈,我们尚有许多时机。”
“将晨屡次绝处逢生,面对这般险境,必有应对之策。”
扶苏也只得长舒一口气。
失败便失败罢。
随后,赵高遭到贬黜。
赵高本是赢政的亲信,将晨却削去他所有官职,贬为庶民。
并派人严密监视。
一条再无威胁的走狗,看在赢政的面上。
将晨暂且饶过了赵高这个无用之人。
然而,宗室赢漷,却不可放过。
此前,将晨曾借赢摄被凌迟一案,颁布针对宗室的法令,并增设诛九族之刑。
这一次,他将借赢摄案,改革举荐制度。
他要给父皇一个惊喜,一个天翻地覆的惊喜。
科举制,必将成为改变世界、改写历史的重大变革。
踏踏踏——
就在韩信刚宣读完赢漷的罪名后,赢漷被人从后方押了出来。
“罪人赢漷,还不接旨?”韩信手持王旨,冷声问道。
“老夫无罪!老夫无罪!你无权处置我,无权处置宗室之人!”赢漷怒声咆哮。
“本宫乃监国,大王昏迷期间,由本宫执掌朝政,握有生杀大权,更有大王御赐太阿剑,可先斩后奏。”将晨语气平静。
“我乃宗族族老,杀了我,你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赢漷不愿就此丧命。
更不愿遭受凌迟之苦。
“身为王室宗亲,辈分最高之人,本可如犬一般苟活,偏要自寻死路。”
“大秦予你们太多,多得令你们毫无底线,如吸血之虫攀附其上,永无止境。尔等,不过蛀虫罢了,死不足惜。”
将晨走上前,冷冷注视赢漷。
这些人,从来都是忘恩负义之辈。
若问缘由,只能怪这时代赋予贵族的特权太多。
为官者,竟皆身负勋爵。
为官即贵族,便自觉高人一等。
年深日久,贵族遍地。
唯有彻底变革,方能令大秦日益强盛。
而举荐之制,正是将晨改革的第一步。
“将晨,你胆大包天!”赢漷浑身颤抖。
将晨所,实在危险。
“行刑。”将晨一挥手。
端木蓉手捧刑具,自后方缓步上前。
她是宫廷中技艺最精的行刑人。
“务必细致,好好伺候我这位太爷爷。”将晨在端木蓉身旁轻声叮嘱。
“是!”端木蓉面色苍白地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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