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封好,他交给白掌柜:“今日午时前,务必亲手交到周文渊手上,不可假他人之手。”
三日后,文斗坊“市情推演局”开擂。
议题:“米价七日内走势预测,依据税报、漕运、仓储三方数据。”
台下坐满青年学子,有人执笔疾书,有人激烈争辩。
忽然,门口传来脚步声。
众人回头,竟是周文渊。
他身着素袍,面容肃穆,缓步走入,径直来到登记台前。全场寂静。
黄簿生一愣,随即恭敬行礼:“周先生?您是来观战?”
周文渊不语,只缓缓解下腰间那根乌木戒尺——曾无数次落在顽童手心的家法之器——轻轻放在台上。
“替我给‘砚生子’报名下一轮。”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传遍全场。
全场哗然。
有人失声叫出:“教谕大人也来了?!”
消息再度炸开,如同投入湖心的巨石,涟漪层层扩散。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连书院老宿们都坐不住了。
而在王府深处,萧北辰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光,嘴角微扬。
他是撬动了一整个阶层的认知裂隙。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消息如野火燎原,三日不息。
文斗坊前人头攒动,往日冷清的街巷竟挤满了车马。
几位致仕的老学政本已闭门谢客多年,此番竟也遣了孙辈携名帖而来,辞恭敬地请求“代祖应战”。
坊内榜单每日更新三次,榜首之位成了全城士子争相传诵的话题,连书院月考都无人问津。
黄簿生站在账房高台上,望着人流如织的报名长队,眼中精光闪动。
他早料到周小砚一事会引发震动,却未想到竟撬动了整个士林阶层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