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敦礼试图从最现实的政治利害关系说服女儿。
“我不管!”催思茹已是泪流满面,心中对太子才情的倾慕与对浪漫姻缘的幻想,交织成了强烈的执念,“女儿不管什么皇位!女儿只知太子才情品貌,远非魏王可比!女儿不愿将终身托付给一个一个女儿不喜之人!父亲若逼我,女儿女儿宁可一死!”
说着,催思茹竟转身欲要向柱子撞去,幸得崔夫人眼疾手快,死死抱住。
“我的儿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崔夫人吓得魂飞魄散,也跟着哭了起来。
崔敦礼看着寻死觅活的女儿,又惊又怒,更是心痛。
他万万没想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女儿,竟会因一次偶遇,对太子生出如此强烈的执念,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反抗这桩在他看来对家族极为有利的婚事。
“你你真是鬼迷心窍了!”崔敦礼颓然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指着女儿,手都在颤抖,“太子太子再好,他现在是你能企及的吗?宫里选侧妃,八字还没一撇!就算选,天下名门淑女何其之多,凭什么就是你?反倒是魏王这边,是实实在在的机会!”
“女儿不管!若不嫁太子,女儿谁也不嫁!”催思茹伏在母亲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语气却异常坚决。
一场原本的“喜事”,瞬间演变成了无法调和的家庭冲突。
一边是家族的政治利益和皇帝的潜在意愿,一边是女儿以死相逼的激烈反抗和那源于一时倾慕的执念。
崔敦礼顿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两难境地。
他既不敢强行答应惹出人命,又不敢轻易回绝皇帝和魏王,断送家族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