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欢呼声随着陈烈的离场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叹息与议论——后续上场的学生,大多只觉醒了d-c级异能,偶尔出现一个b级,也掀不起之前的热潮。太阳渐渐爬到头顶,炎城的高温开始显露,广场上的人群有些躁动,直到联邦专员拿起名单,念出“凌夜”两个字时,嘈杂的环境才突然安静了一瞬。
凌夜从人群后排走出来时,原本分散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他身上,像无数根细针,扎得人浑身不自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手腕上几道维修设备时留下的浅疤,与周围穿着整洁校服或作战服的学生格格不入。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压低声音议论:“这不是那个天天泡在维修厂的凌夜吗?他爸妈不是在废土没了吗,还来凑什么热闹?”
“我赌他觉醒不了,你看他那穷酸样,连瓶低阶能量药剂都买不起,身体里哪有多余的能量激发异能?”另一个声音接话,语气里的轻蔑毫不掩饰。这些话像风一样飘进凌夜耳朵里,他攥了攥藏在口袋里的手——掌心还残留着低阶能量胶囊的银色液体,黏糊糊的,是他昨晚能找到的唯一“助力”。
他没有回头,只是加快脚步,推开围在结晶柱旁的人群。走到柱体前时,凌夜深吸一口气,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不是因为热,是因为紧张。他看着透明柱体内缓缓流动的金色能量,想起母亲日记里写的“空间系异能是淡蓝色带银辉的光”,又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在心里默念:“爸妈,求你们保佑我,哪怕只是最低级的空间系,只要能觉醒,我就有机会去找你们。”
说完,他将涂满银色液体的手掌,紧紧贴在了冰凉的结晶柱上。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结晶柱毫无反应。柱体内的金色能量依旧缓慢流动,没有丝毫向他手掌聚集的迹象,更别说出现母亲描述的银蓝色光芒。广场上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甚至开始笑出声:“哈哈哈,我就说他觉醒不了!浪费大家时间!”“赶紧下去吧,别在上面丢人现眼了,维修厂的零件还等着你去修呢!”
凌夜的后背渐渐渗出冷汗,掌心的银色液体被柱体的凉意沁得失去了温度。他能感觉到周围人的目光越来越刺眼,有嘲讽,有同情,还有不耐烦。难道真的不行吗?他不甘心,手指用力按压柱体,指甲几乎要嵌进透明材质里——他还没找到父母,还没揭开空间异能的秘密,怎么能连觉醒都做不到?
就在他快要松开手,接受“未觉醒”的命运时,掌心突然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凌夜猛地睁开眼,看向结晶柱——柱体内的金色能量,竟然开始朝着他的手掌缓慢聚拢!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那些金色能量在靠近掌心的瞬间,渐渐褪去了原本的颜色,变成了淡淡的蓝色,而且在蓝色的边缘,还泛着一层极细的银辉!
是空间系!是母亲日记里写的空间系异能的颜色!
凌夜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那抹银蓝色——它虽然微弱,像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但它真实地存在着!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唤醒了,像是一片空旷的草原,正随着那抹银蓝色的光芒,缓缓展开。
可这份激动只持续了几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