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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迷茫不忘前进

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后——

“小幻!!!”

第一个打破沉默的是菈菈。她翠绿的眼眸瞬间被巨大的惊喜点亮,仿佛所有阴霾都被驱散。她像一道粉色的旋风,完全不顾形象地冲了过去!没有犹豫,没有迟疑,带着她特有的、纯粹到不染尘埃的热情,她张开双臂,结结实实地给了天幻一个大大的拥抱!

“太好了!你没事!你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却是失而复得的雀跃。那拥抱的力道之大,让天幻本就清瘦的身体微微晃了晃,但他没有推开,反而僵硬了一瞬后,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轻轻地回拍了一下菈菈的后背。

“嗯,回来了。”他低声应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暖意。

菈菈的拥抱像是一个信号。

琪亚娜也反应了过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蓝色的眼睛里还带着点刚才被“戏耍”的气恼,但更多的是看到同伴平安归来的激动和安心:“喂!你这家伙!这几天躲哪里去了!害我们担心死了知不知道!”她习惯性地想给天幻肩膀来一拳,但拳头举到半空,看着天幻苍白的脸色和菈菈紧紧抱着他的样子,又悻悻地收了回去,最后只是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下次再敢玩失踪,本小姐饶不了你!”

芽衣紧随其后,紫色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和如释重负的欣慰。她走到天幻面前,仔细地打量着他,仿佛要确认他是否真的完好无损。她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轻轻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握住了天幻那只没有回抱菈菈、显得有些无措地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温暖而柔软。

“回来就好,天幻同学。”芽衣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大家……都很想你。”她没有追问,没有探究,只是传递着最简单也最温暖的接纳。

布洛妮娅抱着吼姆,也走到了近前。灰蓝色的眼眸在天幻脸上停留了几秒,重装小兔的虚拟分析界面在她眼前飞快闪过,似乎在重新扫描评估。几秒钟后,界面关闭,布洛妮娅点了点头,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少了几分数据分析的冰冷,多了点属于“布洛妮娅”的认同:“再玩失踪布洛妮娅就要用重装小兔揍你了,但,欢迎回来,天幻。”她的表达仍然三无,但那份“欢迎回归”的意味却无比真实。

娜娜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抱着手臂,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傲娇的表情,只是耳根的红晕还没完全消退。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哼!谁……谁担心你了!只是你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很吓人好不好!下次要请假就好好说清楚,笨蛋!”虽然语气别扭,但那份关切却清晰可闻。

梦梦是最后走过来的。她粉色的长发在微风中轻轻拂动,脸上带着惯有的、带着深意的甜美笑容。她没有像菈菈那样拥抱,也没有像芽衣那样握手,只是站在天幻面前,绿色的瞳孔深深地注视着他,仿佛要看透他平静外表下隐藏的所有波澜。片刻后,她轻轻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找到你们’的执念吗?呵呵……看来,这份执念,比某些‘真相’要强大得多,也……温暖得多呢,天幻同学。”她的话语似乎意有所指,但脸颊的红晕暴露她内心的不平静。

天幻被众人围在中间,感受着菈菈怀抱的温度,芽衣手掌的暖意,琪亚娜咋咋呼呼的关心,布洛妮娅冷静的确认,娜娜别扭的叮嘱,还有梦梦那仿佛洞察一切却又充满支持的目光……这些不同的情感如同细密的丝线,温柔却坚韧地缠绕上来,将他从那个冰冷绝望的深渊边缘,一点点拉回了这个喧闹、鲜活、充满了烟火气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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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那句关于“执念体”的残酷真相带来的冰冷和刺痛,并未完全消失,它们如同沉在心底的暗礁。但此刻,被这些温暖的、真实的、属于“朋友”的情感所包围,那些暗礁似乎暂时被温暖的潮水淹没了。

“……嗯。”他再次应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带着一种卸下千斤重担后的疲惫,却也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让大家担心了,抱歉。”

“知道就好!”琪亚娜立刻接口,试图用元气驱散那点沉重的气氛,“既然回来了,就别再想东想西了!走走走,快上课了!今天可是姬子老师的课,迟到会被训的!”

“笨蛋琪亚娜,距离上课还有二十七分钟,以正常步行速度计算……”布洛妮娅立刻开始报时。

“哎呀知道啦!布洛妮娅你真是扫兴!快走快走!”琪亚娜不由分说,一手拉着芽衣,另一只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抓住了天幻那只被芽衣松开的手臂,菈菈终于松开了拥抱,但依旧紧紧挨着天幻,“走走走,再磨蹭就真迟到了!”

一群人再次恢复了往日的“阵型”,只是这一次,天幻不再是那个被半拖半拽、游离在边缘的身影。他被琪亚娜拉着,被菈菈贴着,被芽衣温柔地注视着,被布洛妮娅默默守护着,被娜娜的“哼”声和梦梦的微笑包围着。他走在她们中间,走在洒满阳光的上学路上。

周围的喧嚣依旧——学生们的谈笑声,路边的叫卖声,远处施工的叮当声……这一切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日常噪音,此刻听在天幻耳中,却不再让他感到疏离和烦躁。它们构成了一首鲜活的、属于“这个世界”的交响乐。

他抬起头,望向圣芙蕾雅学院的方向。那被修复中的校舍在阳光下反射着光。姬子老师那“为了世界上所有美好而战”的话语,似乎在此刻有了更具体的含义。

他或许是一个“执念体”,一个由未知执念构成的存在。

但此刻,这份“守护这份喧闹日常”的执念,就是他存在的意义,是他选择的“答案”。

而这,就够了。

天幻深吸了一口气,清晨微凉的空气混合着阳光的味道涌入肺腑。他微微扬起了嘴角,这一次,笑容不再僵硬,不再带着苦涩的弧度,而是如同拨云见日般,染上了一丝真实的、属于“天幻”的温度。

“走吧。”他说,脚步似乎也变得轻快了些许,“别让姬子老师等急了。”

阳光之下,几人有说有笑的走着,共同前往了课堂……

未来某一天,天幻终将直面自己作为“执念体”的宿命。那份未知的庞大执念,其根源,其终点,都如同笼罩在重重迷雾中的巨大谜团,等待他去揭开。那或许是一条充满荆棘、孤独甚至绝望的道路。

但是——

天幻插在口袋里的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张质感奇特的卡片。那张卡片与其他的幻卡都不同,它并非实体,更像是一个在他意识深处缓缓构建的、无形的概念投影。此刻,这个投影的边缘,一道微不可察、却蕴含着难以喻深邃意味的流光,悄然延伸,如同填补拼图般,将整个概念的轮廓勾勒出了三分之一。

幻卡——无限完成进度33.33%

所谓宿命未必不能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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