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了看看着自己的老祖祖他们。

叔叔和姑姑也在，她不敢说，她要是说了实话妈妈肯定会打她的，爸爸肯定是不会管，只会让他们别吵了声音小点。

看了一圈，她又飞快地扫过陈红梅，妈妈正盯着她。

再看李有福，爸爸没看她，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和每次她被妈妈打骂时一模一样。

两个老祖祖坐在沙发最里面，眼神温和地望着她，叔叔姑姑也都没说话，可春锦总觉得，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

“春锦，放心说，”

李天富的声音还是温和的，却带着股让人没法回避的力量。

春锦的眼泪先掉了下来，砸在洗得发白的棉衣上。

她张了张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爸，爸妈对我，对我……”

她说不出来。

她赶紧低下头，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发抖，随后又抬头看了眼张兰芬。

发现张兰芬正在看着她，眼神里只有失望。

陈红梅立刻松了口气，连忙接话：“妈，我就说吧，我们哪能亏待孩子。春锦就是胆子小，见这么多人有点怕生。你这么问孩子，不太好，我们怎么说也是孩子的亲生父母。”

她一边说，一边瞪着春锦，示意她别乱说话。

春锦很熟悉这种眼神，今天回家后她肯定会被打的。

李有福也跟着附和：“对对，孩子小，不懂表达，人太多了紧张很正常。”

陈红梅还是没放弃把春锦留给张兰芬养：“妈，孩子是胆子小了一点，但是她很懂事的，我看就留她陪你一段时间。”

张兰芬只是静静地看着春锦。

这孩子的反应，比说一万句实话都管用。

她活了大半辈子，什么人没见过？

春锦眼里的恐惧、说话时的犹豫，还有那强装出来的乖巧，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孩子在家里过得并不好。

但是她不是没事干开慈善堂，她已经八岁了，自己不争取她也不会多管。

就算她收留了她，给她一口饭吃，她以后依然活在父母兄弟的淫威之下。

她现在能这样退休享受生活，也是她自己当年不愿意成为一个农村妇女，在土地里苦一辈子。

所以她拼命的读书，有了工作机会。

就在张兰芬准备说话的时候，春锦说话了。

她看到奶奶没再看她了。

她心里都是害怕，害怕被打，也害怕奶奶不愿意留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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