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兰芬白了他一眼：“你就拿我寻开心，等卖够钱，我就带爸妈出去逛逛，他们还没去过首都的，带他们去看看。”

罗翠莲一听就皱眉了：“赚了钱你就攒着，出去瞎逛车票多贵啊！我们都听小亮说过的。我们两把老骨头了，有啥好逛的，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你们年轻人多去看看还有点用。”

张兰芬才不理睬他们，嘴巴上这样说，真出去了还不是高兴的。

反正卖瓜子没那么累，来钱也快，这老人一过七十岁谁也说不准还有多少年好活了。

罗翠莲看张兰芬没说话，以为她听进去了，催促着两人赶紧吃了回去张家村，早去早回，晚上夜路太危险。

李天富倒是接着话：“爸妈，你们真是，是让你们陪兰芬去，她一个人出去多无聊，而且你们能放心吗？你们陪着不是更好。她天天在家里也待不住的，不然怎么会想着搞个炒瓜子卖。”

张贵荣咳嗽了两声，他倒是挺想去的，大不了到时候他自己拿钱出来。

活了一辈子了，首都都还没去过，以后去到地府聊天都丢面子。

他拉着罗翠莲，“孩子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咱们老了，现在要听孩子的话了。他们比咱们有见识。”

很快张兰芬和李天富就吃饱了，张兰芬打包了点今晚做的粉蒸肉和张秋菊他们店里打包的包子馒头，准备带回张家村给张在民他们吃。

冬天的傍晚，寒风呼呼从耳边刮过。

张兰芬手藏在衣服口袋里，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躲在李天富身后。他宽厚的脊背挡了不少风。

李天富回头看了她一眼，脚下下意识放慢了自行车的速度。

半小时后。

“快到村口了，”

李天富的声音传来，“等把东西给大哥他们送去，让他明天一早就去村里吆喝收瓜子，争取年前多收点，年前那一段时间应该会很好卖。有点条件的过年都会买点花生瓜子放在家里。亲戚朋友来了看着都有脸面。”

张兰芬应着，心里一路上都在盘算：收来的瓜子要多大的好，口味除了炒焦糖和原味，还要加点什么味道的，包装要不要全部换成塑料袋，这样就不用每天都赶工，家里的废报纸也是有限的，想着想着，张家大门已经在眼前了……

自行车刚停在张在民家院门口，大黄狗就摇着尾巴跑了过来，汪汪两声，围着两人嗅来嗅去。

张兰芬跳下后座，屋里的人就出来了，张在民和许霜掀着门帘探出头，春生看到是张兰芬一把就掀开了帘子：“是兰芬和天富来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还跑一趟？是不是爸妈有什么东西要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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