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劝说他忍忍,这家里不能没有个女人管着,不然他们父子几个没个女人管着过几年就喝西北风去吧!
他想了想听了进去,所以现在他抬头让自己媳妇管着家里,他爹当然也被逼着下地。
十来年没下过地的人也没办法,为了口饭吃还是听话的下地了。
家里日子也开始安生起来,谁知道他爹又开始作妖了,家里本来就没钱,还要喝酒,那酒还不如买点肉一家子饱饱的吃一顿。
当时收瓜子的时候,张根宝可以死皮赖脸的不想动,最后还是他把葵花全砍了背回家里来晒干的。
张秋德看啊看,到了中午也没看到张根宝的影子,按道理说,天不亮就出发现在该回来了。
就在张秋德发呆的时候,一个小男孩叫到:“秋德叔,我看见你家爷爷在玉米杆子后面躲着喝酒。让他给我们吃口肉他还用土打我们呢!”
张秋德一听,坏了,这是已经喝上了。
他跟着小孩就往田里跑。
一堆玉米杆子背后,一声声爽口的咂嘴声音传来。
一股刺鼻的酒气,张根宝半倚在玉米杆堆上,背对着他们,手里攥着个半瓶的散装白酒,另一只手还捏着块猪头肉,正吃得津津有味。
“爸,你怎么那么自私?”
张秋德快步走过去,语气又急又无奈,“家里都快吵翻天了,你倒好,拿着卖瓜子的钱在这儿喝酒吃肉。”
张根宝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酒瓶晃了晃,差点掉地上。
他转头看见张秋德,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硬着头皮:“鬼叫什么?吓得我两块钱的酒都差点掉了。我喝点酒咋了?卖瓜子的钱,我想咋花就咋花。”
“你花也得分时候啊,我媳妇找那袋瓜子找了半天了,”
张秋德蹲下身,抢过他手里的酒瓶,“你瓜子卖了多少钱?钱呢?”
张根宝被抢了酒,从包里掏出剩下的两块五递给张秋德。
张秋德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怎么才两块五?不是三十多斤瓜子的吗?”
张根宝别过脸,嘟囔着不敢看他:“粮站的人说我这瓜子潮了点,又挑出去不少空壳坏籽,压了五斤分量,一斤才给两毛,三十多斤最后只算三十斤,给了六块。”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想着跑一趟不容易,就买了两斤酒酒,买了酒肯定要买点下酒菜就买了一块五的猪头肉下酒。”
“什么?”
张秋德眼睛一瞪,手里的酒瓶差点摔在地上,但一想到是钱买的,他又舍不得。
“两毛一斤?还压了五斤?我们的瓜子晒得很干的,怎么可能还潮湿,你就不会跟他们说啊?张在民家这儿一斤给三毛,还不挑挑拣拣,只要捡干净不要有空壳坏籽就行,三十多斤能卖十块多的的东西,跑镇上折腾大半天,你就卖了六块钱,还倒贴三块五喝酒吃肉?”
张根宝头低着不敢说话。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