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赵寡妇那绝望无助的眼神,以及家人眼中复杂的期望,我狠狠一咬牙,将退缩的念头压了下去。苏清颜说得对,我不能永远依赖别人!
“赵婶,你别急,慢慢说。”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尽量显得平稳,“铁柱出事前,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接触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赵寡妇努力回忆着:“特别的地方?没有啊就是孩子贪玩,前几天跟几个小伙伴去了村后头的旧砖窑那边捡石子对了!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好像攥着个什么东西,黑乎乎的,像是半块破瓦片,我当时也没在意”
旧砖窑?那块地方荒废多年,阴气本就重,加上最近阴界气息渗透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走,我去你家看看。”我站起身,对祖父和父母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回到房间,将这几天画好的、自认为效果最好的几张“辟邪符”和“安神符”揣进怀里,又拿上了朱砂笔和一小叠空白的黄表纸。
这是我能准备的全部了。
跟着心神不宁的赵寡妇来到她家。刚进院子,就感到一股比外面更明显的阴冷气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像是东西腐烂的异味。她家的大黄狗趴在窝里,无精打采,见到生人也只是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走进昏暗的里屋,只见铁柱呆呆地坐在炕上,眼神空洞,嘴角挂着一丝不合时宜的、诡异的微笑,对周围的动静毫无反应。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脸上却透着一股老人的死气。
我屏住呼吸,集中精神,尝试运转导引术,让自己的灵觉变得更加敏锐。果然,在铁柱身上,我感应到一股极其微弱、但却异常阴寒的气息缠绕着,尤其是他的双脚脚踝处,气息最为浓郁。
黑衣老头抓脚
我回想起《镇妖秘录》中关于“墓祟”和“地缚灵”的记载,一些因横死或怨念滞留某地的低级鬼物,喜欢纠缠阳气弱的孩童或体虚之人,通常表现为拖拽脚踝、制造幻觉。
我定了定神,对赵寡妇说:“赵婶,你去准备一碗清水,再找一根红绳来。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