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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拉斯曾经是光明之钥的人间使徒,他说出来的话,远比其他人要可信得多。
也不知道红蔷薇小队的人究竟从他这话里感觉到了什么,一个个看起来像是安了心似的,终于稳下来处理晚饭的事情。
他们行动起来速度很快,还没入夜就都吃完洗漱好,一个个自找了地方去窝着休息。
屋子里唯一能躺得下人的沙发,就留给了塞拉斯和兰斯。只是这沙发很狭窄,两人要一起躺着就只能侧着身,兰斯是没打算和塞拉斯挤的。
“你在这休息,我去……”
兰斯的话还没说完,塞拉斯就把人扯了下去。两人在沙发上摔做一团,塞拉斯的力气很大,抱得兰斯无法挣扎,只能用眼神杀他。
塞拉斯慢条斯理地说:“这不就能睡了?”
他略挪了挪身体,让兰斯躺在他的身上。
兰斯:“……”
这是什么荒唐法子?
“你身上硬邦邦的,躺着不舒服。”
话刚说完,兰斯就感觉身下人的身躯怪异地软化下去,一瞬间变作软绵的触感。
兰斯甚至没敢往下看就准确地掐住塞拉斯的脸——幸运的是,起码这脸没变化——他压低声音急促地说:“给我变回去!”
这一来一回折腾,兰斯疲倦地躺在塞拉斯硬邦邦的身体上,到底是懒得动弹了。
窗外暴风雪呼啸,疾风拍打在窗户上,有种能将整个屋子连根拔起的惊悚感。兰斯安静地听着那几乎不曾停歇下来的风声,在塞拉斯沉静的呼吸起伏里,渐渐有了困意。
兰斯隐隐约约听到塞拉斯说他难伺候,本来想回他几句,到底是困了,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沙沙——
起初,只是一个人做了噩梦。
谁都会做梦。在梦中,千奇百怪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也根本不会引起任何的反应。
可是紧接着,那梦境开始蔓延。
不只是一个人做梦。不只是一次做梦。他们一直、一直在做梦。
那是一个群体梦。
就像是一次罪恶,疯狂的昭示。
他们无数次梦到自己死去,以各种千奇百怪的方式,以扭曲癫狂的手段。或是被异种撕裂,或是被大地吞噬,或是在水中覆没,或是火焰焚烧而死……如此之多的方式,如此之多的重复,在每个日夜里,都是一场绝望的折磨。
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他们还能安慰自己。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进,随着梦境的深入,他们梦到的东西更多。
最终,他们看到了令人崩溃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