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嘶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妖物的耳中。
没有回应。
“是很强。”朱宁缓缓点头,像在陈述一个最平淡的事实。
他缓缓抬起那只手,指向了那名银甲神将消失的方向。
“但它,也会受伤。”
所有妖兵的目光,下意识地随着他的指尖望去。
它们看到,那片被金光净化过的天空之下,一滴极其隐晦的墨绿色,正缓缓地,自虚空中滴落。
那是那名银甲神将,被朱宁的腐烂规则,污染后留下的痕迹。
“我流的血,你们都看到了。”
朱宁缓缓收回手,轻轻按在了自己胸口那道狰狞的金色烙印之上。
“很痛。”
他那双死寂的眼瞳,平静地凝视着他麾下这支,刚刚经历过一场溃败的军队。
“但从今天起,你们流的每一滴血,王座,都记着。”
朱宁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也像一个最古老的盟约。
“回山。”
他没有再多,转身,骨白色的身影,第一个向着那片属于黑风山的黑暗,踉跄走去。
“疗伤。”
三千妖兵,沉默地看着。
它们看着那道孤零零的,染血的背影,眼中的恐惧与绝望,渐渐被一种更加复杂的东西所取代。
那不是狂热,更非崇拜。
那是一种,被王座的鲜血所浇灌的,真正意义上的归属。
朱宁没有再回头。
他只是静静地感受着,感受着胸口那道金色烙印,正像一根无形的针,将他的气息,与这方天地,与那座高高在上的天庭,死死地钉在了一起。
他知道,自己已经从棋盘上的一枚暗子,变成了一块摆在明面上的,血淋淋的饵。
也知道,这场游戏,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