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人影浑身湿透,却丝毫不见滞涩,手中一把三寸短匕泛着森冷的寒光,直刺骑手咽喉。
骑手根本来不及反应。
短匕刺穿了他的喉咙,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身前的溪水。
骑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手捂着脖子,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重重摔在溪边的草地上,眼睛还圆睁着。
光亮却已经消散。
灰袍杀手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骑手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他抬脚将尸体踢了踢,又俯身捡起骑手掉落的文件袋,打开扫了一眼里面的公文,确认无误后,便将文件袋与尸体一起推进了湍急的溪流中。
溪水裹挟着尸体与文件袋,很快便冲进了下游的暗河,转瞬消失不见,连鲜血很快都被冲刷得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灰袍杀手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又警惕地扫视了四周,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身形一晃,便如融入阴影般钻进了旁边的密林。
只留下拴在树上的马儿有些不安的刨着蹄子,发出阵阵低鸣,却再也等不到它的主人。
......
这天,苏飞照例去镇抚司当差。
苏飞刚在千户所的梨花木桌前坐下,还没开始看卷宗,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名身着青色公服的小吏快步走进来。
神色恭敬地说道。
“苏大人,雷镇抚使传您即刻去镇抚使值房议事,说是有紧急案子要交代。”
“知道了。”
苏飞放下手中的公文。
起身整理一下衣衫,跟着小吏穿过镇抚司的回廊,往雷冲霄的值房走去。
到了镇抚使值房外,小吏先上前通报,得到应允后才引着苏飞进去。
屋内,雷冲霄正站在窗边,眉头紧锁,手中捏着一份卷边的文书,见苏飞进来,才转过身,抬手示意他坐下。
“来了?先喝杯茶,这事得慢慢说。”
旁边的侍从立刻为苏飞斟上一杯热茶,茶香袅袅。
雷冲霄走到案前坐下,将手中的文书推到苏飞面前,沉声道。
“你先看看这个,应天府传来的急报,正五品知府方文寒,前几日暴毙在了他外宅里。”
苏飞拿起文书,快速浏览起来。
应天府知府方文寒,浙江湖州人,为人贪财好色,官声一般。
方文寒三日前未去府衙当差,下属寻到他的外宅时,发现他已倒在卧房内,身上无明显外伤。
死了,而且是死的不明不白。
看不出是自杀还是他杀。
“而他半年前从青楼赎出的外宅女子柳娘,早已不见踪影,没有任何线索留下。”
外宅就是外室。
“自杀还是他杀,验尸了吗。”
苏飞放下文书,抬头问道。
“还不确定。”
雷冲霄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应天府的仵作验过尸,说方文寒的死因像是忽然躯体失去了生命力所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