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脚步一顿,目光落在徐松涛身上。他自然清楚,徐松涛口中的“旧账”,便是戏册上记载的、三教四派为了对付六欲天魔,暗中将设计他的事。
可孙长老偏要装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放缓了语气,摆出长辈的姿态说道:“小徐啊,咱们相识这么多年,我待你可不薄。你闯了祸事,也是我们三教四派帮你善后。今日你打伤我门下弟子,这般冲动,莫不是有什么误会在里头?”
孙长老说这话时,脸上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神情,仿佛真是在教诲不成器的后辈。可只有孙长老自己知道,这不过是缓兵之计。他故意装出仁厚模样,就是为了麻痹徐松涛,暗中观察对方的破绽。
徐松涛哪里听不出他的心思,当即冷笑一声,从竹椅上站起身,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向孙长老:“老孙头,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那戏册就是我写的,你们三教四派如何算计我,如何把我当作棋子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孙长老心中一沉,面上却依旧镇定,甚至还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小徐啊,你怎么还信那些胡乱语?那戏册里面的内容荒诞不经,不足为信。”
“荒诞不经?”徐松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再次冷笑,“那戏册里的每一件事,都是我亲身经历过的!你说,我该不该信?”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孙长老心上。他再也维持不住镇定,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话音刚落,他便暗自懊恼。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了戏册内容的真实性!
徐松涛将他的失态尽收眼底,脸上的笑意更浓,却带着几分冰冷:“老孙头,常说得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想对付六欲天魔,想保昆仑界平安,这些我管不着。可你们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头上,把我当成任人摆布的棋子,这般设计我,那是万万不行的!”
孙长老见徐松涛早已洞悉一切,再伪装下去也没有意义,索性收起了脸上的伪装,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而严肃:“小徐啊,你身在昆仑界,长在昆仑界,这昆仑界的安危,本就与你息息相关。这些年我们三教四派待你不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六欲天魔降临,毁了这昆仑界,让万千生灵陷入灭顶之灾吧?”他刻意加重了“灭顶之灾”四个字,试图用大义来压制徐松涛。
孙长老这番话,字字句句都扣着“昆仑界安危”的大义,明里暗里都是道德bang激a。既点出徐松涛受三教四派恩惠多年,又暗示他若不配合,便是置万千生灵于不顾的“罪人”。这般算计,确实玩得滴水不漏,换作旁人,恐怕早已被这顶“大义”的帽子压得喘不过气。
可徐松涛只是嗤笑一声,眼神里满是不屑:“老孙头,少给我来这套道德bang激a。六欲天魔要灭世,那是它的事;我徐松涛想好好活着,那是我的事。两者本就不相干,别想把你的‘大义’,硬套在我头上。”
孙长老见软的不行,连忙又放低姿态,语气带着几分“恳切”:“小徐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么费尽心机,说到底也是为了除魔卫道,守护整个昆仑界的安宁。为了这个大义,你就不能牺牲一下自己,舍生取义吗?只要你肯配合,将来我们三教四派,还有昆仑界的千万百姓,都会永远记得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