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中午的时间，顾晶瑶问了不少，但凌晓墨都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行吧…最后一个问题…她的真实面貌和名字……能告诉我么？”

“但很遗憾，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从始至终都是那个白发的变身模样。”

不过她给我留下的请求我还记得…她说如果哪天有谁找她来了这里，让我带一句话。”

看着凌晓墨严肃的神情，顾晶瑶都有些紧张了，一旁的保镖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她说她不会再回去了，她不会再当魔法少女了。

我猜女士你也是魔法少女，所以很遗憾，你找人找错地方了。”

这句话在顾晶瑶耳中是那么刺耳，顾晶瑶只感觉心脏好似被紧紧捏了一把…沉闷又刺痛，伴随着阵阵凉意。

星渊…不会回去…？

她又想起来了星渊叛变的那一天…星渊亲手杀害了一直以来都作为榜样的那位前辈…并对大家展开攻击……

“为什么…星渊…你怎么了？我们不是同伴吗……？！”记忆里，魔法少女纳丽花已经遍体鳞伤，她哭泣着用沙哑的声音质问染血的星渊。

而那时，作为幻灵摆的她挡在了星渊面前，她也想不到，有一天竟然要和平日最要好的同伴刀剑相向。

“星渊…你是被控制了…对吧……”幻灵摆语气颤动，明明是在询问，但她几乎是坚信这个理由。

“控制…？”

那深邃的眼瞳中没有任何情绪，星渊歪了歪头，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显得无比恕Ⅻbr>“不，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决定……我的意识很清醒，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堕落免疫强到无法评估。”

星渊的语气淡漠，没有任何情绪，但她的周围一直散发着不祥的魔力波动。

“所以你杀了首席…还要把我们一同消灭……难道你背叛了吗！！”倒地不起的魔法少女「鲜橙爆裂」愤怒的吼出声，她的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与悲愤。

“首席的死亡是必然结果，我必须得把她除掉，必要的话你们也一样。”

“这算什么？你都不愿意解释了吗！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感情与羁绊都是谎吗？！”

星渊淡然的视线与橘子汽水对上，那深邃的眼中毫无波澜，但又好似蕴含着一阵难的情绪。

星渊的身影就忽的一闪，就像是影片抽帧般猛地闪现，仅仅几秒就给予所有人一次重击，将在场的全部魔法少女击飞几十米远。

黑洞瞬间膨胀，少女们惊惧的望着天空中那巨大的黑洞，整座废墟城市都被动摇，不断有碎石、残骸被吸入，待黑洞闭合，周围哪怕是还算完整的房屋都已经湮灭于黑洞中。

强大、果断、无人可及……曾经的星渊从未展现如此夸张的力量，以往的她让人多么安心，如今就让人感到多压抑和绝望。

“好好看着，这是我的力量，不为其他，只为毁灭而生的力量……”

此时此刻，星渊那深邃的幽瞳好似闪着诡异的寒光，她的声音仍旧冰冷。

“从最开始，我的立场就是错误且扭曲的，就当我们曾经的回忆只是场谎吧。

趁着一切还没尘埃落定。”

而那时，幻灵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星渊背对过众人，鲜橙爆裂率蓄力一拳飞冲而去。

可是下一刻就被空间禁锢住，迎接她的是星渊毫不留情的一击重踏，将她踏向地面，地面都被砸出蜘蛛网的裂缝，随即坍塌。

那时的幻灵摆是那般的无能为力，意识已经模糊，泪水却也止不住的流下，只能眼睁睁看着曾经最依靠的同伴消失在黑洞中。

自那天起，名为星渊的魔法少女再也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创造世界闻名的恐怖结社——「深黑解放」的…恶之少女-黑渊领主。

以及被制作进各种魔法少女改编作品中的反派-「黑渊领主」。

整整几年，纵使不间断的传出疑似她的存在袭击魔法少女的消息，当魔法少女结束了与秽浊种的战役后，她就可能突然出现，并以碾压的实力玩弄、击败那些魔法少女。

直到三年前彻底没了消息，无论是魔法少女星渊，还是恶之少女星渊，都已经消失。

幻灵摆始终没法找到星渊去解开曾经的疑问与心结。

失去了星渊，曾经的团队就像是出现了缺口的绳子，牵引着下方的压力…随着时间推移，绳子便逐渐崩解，最终断裂。

分崩离析。

所有人对于这个叛徒都有着不同的看法，那个最大声质问星渊的人到死都没能再见星渊一面、最依赖星渊的人始终活在阴霾与迷茫中，而幻灵摆自己…

她说不上来，她其实是个怀旧的人，但越是怀旧，当下这份孤独的反差就越是苦涩与寒冷。

……

凌晓墨是亲眼看着顾晶瑶离开咖啡屋的，她走的时候只是夸了句店很不错，再后来就只能看见她失魂落魄走远的背影。

回到前台，凌晓墨也陷入思考，他隐瞒的确实很成功，完美的演绎出了局外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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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很惊讶这些年幻灵摆的变化，曾经那个任性又带点装乖的少女已经成为了一个行事利落又洒脱的沉稳女子。

其实真的很奇妙，就在刚才他猛然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问题。

过去几年的很多事都记不清细节，显然是他一直忌惮的那种改变导致的。

但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却依旧能断定顾晶瑶变了。

是自己离开导致的变化吗？凌晓墨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人迟早是会成长的，但话虽如此，凌晓墨这几年实则并没有什么成长。

关于过去的那件事，他愧疚吗？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的情感功能似乎天生就有缺陷，也许过去的某些瞬间会有激动，但很遗憾目前为止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的体验。

他只能感受到正常人10%不到的情绪，唯独凌悦黎是例外。

在成为魔法少女后，处于变身期间的她…情感也会有所增幅，但常态状态就会立刻遗忘曾经的情感。

有的时候，凌晓墨本人都不太能理解曾经作为「星渊」的自己。

三年未曾变身，相当于把自己都无法正视品味的情感封存三年…也许即使变身也无法回想起当时的感觉了。

而伴随着感情的遗忘，各种事件的记忆也被尘封。

“不过目前看来，我对于情感的模仿还是很到位的吧。”不由自主的自声呢喃出口，正是因为没有感情，所以演绎的时候才看不出情绪破绽。

只是顾晶瑶比较敏锐，直接通过「无破绽」察觉到了违和感罢了。

凌晓墨不再纠结今天的“偶遇”，过去作为星渊的生涯早就结束了，他只需要一直做个普通人、给予凌悦黎照顾与支持，看着凌悦黎长大，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活到世界毁灭为止。

而顾晶瑶…她正坐在保镖驾驶的黑色高级车后座，失神的望着车窗外不断滑过的场景。

都已经如此了，那要放弃找星渊吗？

这是不可能的。

无论星渊怎么说，顾晶瑶可不愿罢休，或许等待她的是撕破脸的恶战，但她认为自己必须解开这个心结。

明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就是不由自主的心存侥幸…

“小姐，我们接下来是回去吗？”

“回去？为什么要回去？”顾晶瑶嘴角微微上挑：“难道真的要百分百去信那个伪人店长的话？明明他的情感态度都是演出来的。”

“他没准隐瞒了些什么，没准他的担保只是在赌我会退让也说不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