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县长!您都看见了!求您给说句公道话,劝劝我爸吧……”
院子里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墙头。
简南絮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身子打了个冷颤,祁京墨忙扶稳了她。
确认她好好地,祁京墨这才低头看下去,面色平静。
“周桂花同志,这是你的家事。”
只此一句,便让周桂花燃起的希望晃了一晃。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这个县长?父母子女间的血脉亲情,其中的是非曲直、付出亏欠,外人如何能真正算得清,判得明?”
“可是,”
周桂花像是濒死之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苦苦哀求道:
“祁县长!不用您断家务事!就求您,就凭您县长的身份,帮我说一句话!就一句!只要您开口,说我周桂花还是老周家的人,我爸妈就不能不认我!他们敬重您,一定会听您的!”
她见祁京墨眉头微蹙,似要拒绝,一股彻底的恐慌与绝望瞬间冲垮了理智。
她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院子角落那口厚重的水缸上,眼神变得决绝而疯狂。
“您要是不说……您要是不管……”
她声音颤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威胁,“我今天就一头撞死在这儿!让所有人都看看,是您祁县长见死不救,逼死了我周桂花!”
话音未落,她作势就要朝水缸冲去!
张大婶眼疾手快,从院门口冲了过来,一把把她扑倒在地。
周桂花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撞墙,往前跑的速度并不快,而张大婶有些壮硕的身躯像颗炮弹,一下子把她结结实实地撞倒在地。
两人滚作一团,周桂花被压在下面,发出一声闷哼。
“哎呦喂!我的老腰!”
张大婶自己也摔得不轻,却还死死抓着周桂花的胳膊,嘴里又急又气地嚷嚷着:“桂花你傻不傻!你真撞上去你还能有命在?”
院子里彻底乱了套。
周母“嗷”一嗓子哭出声,周国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上前想先把两人扶起来。
周围的邻居们也闻声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在这片混乱中,祁京墨眉头紧锁,“劳烦谁腿脚快些,赶紧去周桂花同志婆家跑一趟,把她爱人和孩子,还有能主事的老人,都请过来!就说家里有急事,让他们务必马上来!”
祁京墨的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个热心的年轻小伙应声,扭头就往外跑,去前头的巷子叫吴家的人。
院子里,众人七手八脚地把张大婶和周桂花扶了起来。
周桂花头发散乱,衣衫沾土,瘫坐在地上低声啜泣,仿佛被抽走了全身力气。
周母在一旁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也跟着掉眼泪。
周父还是沉默地坐在客厅,默默无语。
邱月梅搂着瑟瑟发抖的黑蛋,心情沉重,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吗?是不是不应该插手婆家的事情?
气氛凝重而压抑,邻居们的议论声也低了下去,大多是在叹息。
祁京墨和简南絮也从赵家过到了周家,站在院中,静待事态发展。
只过了不到十分钟,院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