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简直是混账至极!”
御书房内,一只上好的端砚狠狠砸在金砖地面上,墨汁飞溅,染黑了那明黄色的地毯。
萧途志胸膛剧烈起伏,指着跪了一地的太监,怒极反笑:“好啊,朕只是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花样,他倒好,拿着兵符去封井?还要给全城百姓发那一文不值的藿香汤?如今西市怨声载道,百姓都要把太医院的大门给拆了!”
“他是疯了,不是傻了!这种动摇民心的事他也敢干!”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
御书房内的空气仿佛被抽干,王振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喘,冷汗顺着鼻尖滴落在地,晕开一片深色。
“来人!”萧途志猛地挥袖,眼中寒光凛冽,“让御林军去!把他给朕押过来!朕倒要看看,这个逆子是不是真的要把这大夏的天给捅破了!”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文武百官分列两旁,眼观鼻,鼻观心,只有太医院院使张千山跪在大殿中央,手里捧着一本奏折,声泪俱下,那模样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陛下!太子殿下妄动兵符,强令太医院封锁西市一百零八口水井,导致百姓无水可饮,甚至甚至还派人拿着棍棒驱赶取水的民众!”
张千山磕头如捣蒜,悲愤欲绝:“如今西市流四起,都说朝廷要断了百姓活路啊!臣恳请陛下,收回乱命,严惩太子!”
“严惩太子!”
一时间,附议之声此起彼伏。
就在这满朝喊杀声中,殿外传来一阵拖沓且毫无章法的脚步声,伴随着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响。
“放开!都给孤放开!那里有鬼!别拉我过去!”
萧逸是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御林军像拖死狗一样拖进来的。
他发冠早就不知去向,披头散发,身上那件太子常服松松垮垮地挂着,领口大开,露出一片惨白的胸膛,脚上的靴子也跑掉了一只,看起来既狼狈又癫狂。
“逆子!你还知道来见朕!”
萧途志端坐在龙椅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让他丢尽脸面的儿子,声音冷得像是万年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