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霍中衍和陈知怡早就认识,甚至在香港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那他对郁景的那些好,那些温柔体贴,难道都是装出来的?
郁景那么单纯,那么相信霍中衍,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和他结婚,去香港生活,可她不知道,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早就有了别人,甚至还利用了那个女人的资源上位。
一股怒火瞬间从周岐誉的心底烧了起来,带着难以遏制的愤怒和心疼。
愤怒的是霍中衍的虚伪和欺骗,心疼的是郁景被蒙在鼓里,还傻傻地以为自己遇到了真命天子。
他几乎要忍不住冲出去,当场拆穿霍中衍的真面目。可脚步刚动了一下,又硬生生停住了。
不行。
今天是郁景的定亲宴,家里来了那么多亲朋好友,还有霍家的人,以及不少生意上的伙伴。如果现在冲出去,把这件事闹开,所有人都会知道霍中衍劈腿,知道郁景被欺骗。
郁景那么单纯,脸皮又薄,要是在这么多宾客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她肯定承受不住。而且这件事还牵扯到陈家和霍家的合作,闹大了,对周家也没好处。
周岐誉死死咬着牙,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下去。
霍中衍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带着一丝哄劝的意味:“我知道你委屈,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从来没有忘记过。”
“记在心里有什么用?”陈知怡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委屈,“我要的不是你记在心里,我要的是你娶我,是你光明正大地把我介绍给所有人!霍中衍,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个郁景?你告诉我!”
“不是你比不上她。”霍中衍叹了口气,“知怡,我们两个太像了,都太强势,都有自己的野心和算计。而景景不一样,她单纯、善良,没有那么多心思,和她在一起,我觉得很轻松。而且,周家虽然不如陈家有实力,但周津成是律师,他在本地的人脉很广,对我的事业也有帮助。”
“所以你就是在利用她?”陈知怡的声音带着绝望。
“也不能说是利用。”霍中衍的声音顿了顿,“我对景景是有感情的,她很可爱,也很懂事,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那我呢?”陈知怡追问,“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这么算了?”
周岐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想知道霍中衍到底会怎么回答。
过了几秒,霍中衍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却又透着一丝安抚:“知怡,我不会跟你断绝往来的。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只要你愿意,我依然是你可以依靠的人。只不过,我不能娶你,我需要一个像景景这样的妻子,帮我打理好家庭,让我没有后顾之忧。”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的情人?”陈知怡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话别说得这么难听。”霍中衍的声音低了下去,“我们是多年的朋友,也是彼此最了解的人。以后我在香港,你也可以经常过去,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相处。景景很单纯,她不会发现的。等我事业稳定了,我会给你足够的补偿,不管是钱,还是你想要的资源,我都能满足你。”
“补偿?”陈知怡笑了,笑声里满是嘲讽和悲凉,“霍中衍,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跟着你这么多年,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补偿,是你这个人!”
“知怡,别任性了。”霍中衍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不可能取消定亲。你要是愿意,我们就还像从前一样;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没办法。”
后面的对话,周岐誉已经听不下去了。
他靠在槐树上,只觉得浑身发冷,像掉进了冰窖里一样。霍中衍的话,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他的心上。
原来霍中衍从头到尾都是在算计,算计郁景的单纯,算计周家的人脉,甚至连和陈知怡的关系,都想继续维持下去。而郁景,那个傻丫头,还傻傻地以为自己遇到了真爱,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和他的未来。
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郁景是他的姐姐,是他放在心尖上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更不允许她被这样的渣男欺骗!
他必须做点什么。
可是,该怎么做呢?
直接拆穿霍中衍?定亲宴当场闹僵,郁景肯定会崩溃,而且周家的面子也会扫地。
不拆穿?看着郁景一步步跳进霍中衍设好的陷阱里,嫁给这个虚伪的男人,以后在香港过着被欺骗、被背叛的生活?
周岐誉的心里天人交战,痛苦万分。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脑海里全是郁景笑着说要去香港的样子,全是她戴着钻戒时幸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