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他喘着粗气，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却依旧带着那股熟悉的、别扭的尖酸劲儿，“傻柱……你……你以为我愿意救你……咳咳……我只是……只是看不惯……你死在我面前……那样……我还怎么……怎么找你报仇……怎么……怎么看你倒霉……出气……”

他又咳出两口血，气息更加微弱，眼神却紧紧盯着傻柱，仿佛要将这张脸刻进灵魂深处。

“你……你的命……只有我能……能收拾……别人……不配……”

说完这句话，许大茂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呼吸也渐渐停止。

他那双曾经充满了算计、狡黠、偶尔也闪过迷茫和痛苦的眼睛，终于彻底失去了神采。

“大茂……大茂！！！！”傻柱紧紧抱着许大茂逐渐冰冷的身体，发出了一声如同孤狼般的哀嚎，声音中的绝望和悲痛，穿透了四合院死寂的夜空。

他低头看着许大茂安详（或许）中带着一丝别扭神情的脸，过往的一切恩怨，在这一刻，似乎都烟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悔恨、撕心裂肺的痛楚，以及……一份迟来的、别扭却又无比沉重的……兄弟之情。

许大茂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他特有的、别扭的方式，承认了这份隐藏在多年争斗之下的、扭曲却真实的情感。

如果有来世……或许，他们真的能成为一对……可以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好兄弟吧。

可惜，没有如果了。

傻柱抱着许大茂的尸体，坐在血泊和废墟之中，哭得声嘶力竭，仿佛要将一生的眼泪都流干。

而易中海，则在不远处的地上，捂着破碎的丹田，感受着力量的流逝和生命的枯萎，独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却也只剩下了无能为力的绝望。

傻柱那悲痛的哭声渐渐停歇，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如同实质般的凶戾之气。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和泪水的眼睛死死盯住了不远处瘫着的易中海，那目光中的恨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易中海……易中海！！！”

傻柱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声音因为痛哭和愤怒而沙哑扭曲，“你这个伪君子！sharen犯！道貌岸然的狗东西！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他挣扎着，用手撑地，想要爬起来。

他身上伤势不轻，又中了毒，动作显得极其笨拙和艰难，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踉踉跄跄地扑到了易中海的身边。

易中海此刻丹田破碎，真气尽失，浑身剧痛无力，眼睁睁看着傻柱如同疯狗般扑来，却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他那只独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一丝惊惧。

傻柱骑在易中海身上，抡起拳头，不管不顾地朝着易中海的脸上、身上狠狠砸去。

他此刻没有任何章法，只是凭借着胸中燃烧的怒火和身体本能的蛮力。

砰！砰！砰！

拳头砸在肉上的闷响接连不断。

易中海被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甚至有一只眼睛被打得肿起老高，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他拼命想反抗，想推开傻柱，可残破的身体根本使不出力气。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