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北京市科技进步一等奖的奖牌,林荞团队没敢多歇着。没过几天,林荞就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总结会,桌上摆着厚厚的推广数据和农户反馈表,还有一叠刚打印出来的新想法草稿。
“咱们现在虽然获奖了,技术也推广到不少地方,但农民种地的难题还没全解决。”林荞开门见山,语气平实,“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聊聊接下来该研究啥,怎么让技术更管用、覆盖更多地方。”
江浩先接过话头,他手里拿着一沓农户反馈记录,翻着说:“我这段时间整理农民的问题,发现好多人都在说病虫害的事。北方干旱区的小麦容易招蚜虫,南方洪涝区的玉米爱得锈病,就算喷了农药,也得费不少功夫,还担心药残。咱们现在的品种耐旱耐涝,但抗病虫害的本事还能再提提。”
这话戳中了大家的共鸣。李薇跟着说:“可不是嘛,湖南有个农户跟我说,去年玉米得了锈病,喷了三次农药才控制住,不仅花钱,还耽误工夫。要是品种本身能扛住这些虫子和病,农民就能少喷药,既省钱又省心,种出来的粮食也更安全。”
林荞点点头:“这就是咱们第一个要研究的方向——搞出抗病虫害能力更强的品种。江浩,你牵头,接下来重点筛选能扛蚜虫、锈病这些常见问题的作物,不管是小麦还是玉米,都要让它们自己有‘抵抗力’,尽量少用农药甚至不用。”
江浩赶紧记下,补充道:“我打算先在现有‘旱优’‘涝丰’系列的基础上改良,比如找那些天生就少招虫子的植株,一代代培育。还得跟农科院的专家请教,看看能不能把抗虫抗病的基因更精准地融进去,不用太复杂,实用就行。”
接着,李薇提出了第二个想法。她手里拿着土壤检测报告,指着上面的数据说:“咱们现在的缓释化肥已经分了三种型号,适配不同肥力的土壤,但还有个问题——好多地种的年数多了,土劲儿越来越差,板结得厉害。农民也知道秸秆还田好,但光把秸秆埋地里,分解得慢,养分也释放不均匀。”
“我琢磨着,能不能把咱们的缓释化肥和秸秆还田结合起来?”李薇说得更通俗,“就是让农民把玉米秆、小麦秆粉碎了埋地里,再配上专门的缓释化肥,既让秸秆快点烂了肥地,又能让化肥的养分不浪费,慢慢改善土壤质量,让地越种越肥,这就是生态农业的路子。”
陈阳听了直点头:“这个主意好!我去农村看的时候,好多农民都抱怨‘地越来越馋’,得施更多肥才长庄稼。要是能让秸秆还田真管用,再配上咱们的化肥,地变肥了,以后就算少施点肥,庄稼也能长得好。”
林荞笑着说:“这个方向就交给李薇牵头,咱们先在顺义的实验田试。你琢磨琢磨,秸秆粉碎到多大颗粒合适,埋多深,再配上哪种型号的化肥,比例怎么调,慢慢试出最省事、最有效的法子,让农民一看就会操作。”
李薇赶紧应下:“我打算先搞小范围试验,把秸秆粉碎后,按不同比例混上咱们的缓释化肥,埋到地里,看看多久能分解,土壤的肥劲儿有没有提升。还得教农民简单的判断方法,比如看土是不是变松了,庄稼长得旺不旺,不用搞复杂的检测。”
聊完两个研究方向,陈阳想起了之前收到的不少咨询:“咱们现在的技术主要覆盖了北方干旱区、南方洪涝区,还有中间的普通地区,但西北那些半干旱的地方,比如甘肃、宁夏,好多农民都打电话来问,能不能用咱们的技术。那些地方又干又多风,土壤还贫瘠,咱们的品种和设备还得再调整。”
这话提醒了大家。沈砚舟补充道:“我之前跟那边的农业部门聊过,西北半干旱地区的农民,种地最愁的就是缺水和土地不肥,风还大,庄稼容易倒伏。咱们要是能在那儿建个实验基地,专门研究适配当地的技术,能帮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