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的广场上，三万玄甲军将士黑压压地围成几圈。

营帐里传来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侯君集站在队列最前方，脸色铁青，手按刀柄。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剧本，他现在应该“暴怒”，质问林浩为什么凉州的粮食会让他的兄弟们变成这副模样。

“林浩！”侯君集的声音在广场上回荡，“你给我一个解释！我三万弟兄为何会中此恶毒！”

林浩站在广场中央，四周全是举着刀枪的士兵。

按理说，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慌乱，但他的表情却异常平静。

“侯将军莫急。”林浩朗声说道，“既然大家都想知道真相，那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人群中开始有窃窃私语声。

“他还想狡辩？”

“这分明就是妖术反噬！”

“我听说凉州有邪气，专门害外来人！”

就在这时，一个肥胖的身影从人群后方慢慢走向前来。

长孙无忌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诸位将士！”长孙无忌的声音中带着颤抖，“本相身为监军，有责任为大家主持公道！”

士兵们纷纷让开道路，长孙无忌走到广场中央，与林浩相对而立。

“林都督，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长孙无忌义正辞，“三万将士性命攸关，你若有半点良知，就该主动请罪，以平息天怒！”

围观的士兵们开始骚动，有人高声附和：“对！让他给兄弟们一个交代！”

林浩扫视了一圈愤怒的面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诸位，既然都想要真相，那我就用最直接的方法来证明。”林浩转身对着身后的护卫招手，“把那两笼兔子抬过来。”

什么兔子？

士兵们面面相觑，不明白林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很快，两个大竹笼被抬到广场中央。左边的笼子里，十只兔子活蹦乱跳，毛色光亮；右边的笼子里，同样十只兔子，但全部趴在笼底，一动不动。

“这是我三天前开始的一个实验。”

林浩指着两个笼子，“左边这笼兔子，吃的是凉州正常储存的粮食。右边这笼，吃的是从某处收缴来的霉变粮食。”

长孙无忌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镇定：“林都督，你这是何意？区区畜生，岂能与人相提并论？”

“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林浩毫不理会长孙无忌的质疑，对着人群喊道，“哪位军医愿意上来，当众检查这些兔子？”

人群中走出一名老军医，这人是玄甲军中德高望重的老人，行医四十多年，在军中口碑极佳。

“属下愿意。”老军医走到笼子前。

林浩打开右边的笼子，将一只死去的兔子递给老军医：“劳烦张医官当众解剖，看看这兔子是何病症而死。”

张医官接过兔子，当着所有人的面，用随身的小刀剖开兔子的腹部。

当他看到兔子内脏的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张医官的声音在颤抖。

“张医官，给大家说说你看到了什么。”林浩提醒道。

张医官咽了口唾沫，举起兔子的肝脏给所有人看：“诸位看，这兔子的肝脏肿大成这样，上面还有黑色的斑点。这种症状……和咱们营中那些重病的兄弟一模一样！”

广场上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