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摸了摸壮实的脖子,牛毛又厚又软,像盖了层毯子。他忽然想起张屠户说的冬捕,心里盼着快点下雪。
秦老和阿木爷爷坐在药圃的小屋里,翻着医书。炉子上煮着草药,咕嘟咕嘟的,药香弥漫在屋里。“这味当归得晒透了,”秦老指着墙上挂的草药,“不然冬天受潮,药效就差了。”
墨渊进去暖和暖和,秦老给了他一包炒瓜子:“没事磕磕,解闷。”
他坐在小板凳上,磕着瓜子听两位老人聊天,说的都是年轻时的事——谁年轻时在山里打过熊,谁冬天在河上救过落水的人,听得墨渊入了迷。
傍晚,天又阴了下来,飘起了细小的雪粒,像盐末似的撒下来。墨渊站在院门口,看着雪粒落在地上,瞬间就化了,只留下湿漉漉的痕迹。凌恒在屋里编筐,竹条在他手里灵活地穿梭,很快就编出个筐底。“这筐开春装菜苗用,”他说,“冬天没事,多编几个,省得开春手忙脚乱。”
墨渊蹲在旁边看,忽然想学编筐,凌恒就手把手教他,竹条在他手里总不听使唤,要么编歪了,要么扎到手,惹得凌恒直笑。
晚饭是红薯粥配着腌萝卜,简单却热乎。墨渊喝着粥,听着窗外的雪粒打在窗纸上,沙沙的,像在说悄悄话。他想起白天张屠户说的冬捕,想起李木匠做的木陀螺,忽然觉得这小雪的闲趣,比忙忙碌碌的秋收更让人踏实。
冬天的日子,就该这样慢慢过,做点好吃的,想点好玩的,和街坊邻居聊聊天,等着大雪,等着过年,等着春天。
夜里,墨渊躺在床上,听着凌恒的鼾声和窗外的风雪声,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看见大雪覆盖的河面,大家凿开冰洞,渔网拉上来时,蹦跳的鱼儿闪着银光,孩子们在旁边抽着陀螺,笑声被风吹得很远很远。
小雪的闲趣,是冬日里的一抹暖。青石镇的人们,在这闲趣里,把漫长的冬天过得有滋有味,像炉上慢慢炖着的肉,不急不躁,却自有它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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