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刚过,青石镇的屋檐下挂起了冰棱,试验田的灵壤却还透着点暖意。墨渊蹲在田埂上,手里捧着个陶盆,里面是晒干的引灵草,被老道剪成了寸长的小段,青灰色的草茎上还带着细密的纹路。
“道长说这草得用柴火慢慢煨,不能烧太旺,”凌恒抱着一捆干松针走过来,“松针火力软,煨出来的草灰才管用。”
墨渊点点头,把引灵草铺在特制的陶盘里,底下垫着松针。凌恒划了根火折子点着,松针“噼啪”地燃起来,火苗不高,却很稳,把草茎烘得微微发卷,冒出淡淡的青烟,带着股清苦的药香,和灵壤的气息混在一起,格外清爽。
“这引灵草真有那么神?”张屠户扛着锄头从旁边过,他刚给自家麦田盖了层稻草,“能让灵壤的气更足?”
“老道说管用,肯定差不了。”墨渊翻了翻陶盘里的草茎,“他还说,这草是山精所化,专吸天地灵气,烧成灰拌进土里,就像给灵壤搭了个‘架子’,能把灵气锁住。”
张屠户听得直咋舌:“这年头稀奇事真多,草都成精了。”他往试验田里望了望,“我家那亩地挨着试验田,明年能不能也撒点引灵草灰?沾沾灵气。”
“等我们试过了再说,”凌恒笑着说,“要是真管用,开春让王铁匠多打几个陶盘,大伙一起煨。”
引灵草煨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草茎变成灰黑色,轻轻一碰就碎成粉末。墨渊把草灰收进布袋,灰粉细腻,像磨过的面粉,还带着点余温。“得等凉透了才能拌进灵壤,”他把布袋扎紧,“道长说热灰会伤了灵气。”
接下来的几天,墨渊和凌恒每天都去试验田,把凉透的引灵草灰一点点拌进灵壤里。灵壤本就带着微光,混进草灰后,光点流动得更慢了,像被什么东西牵住,不再四处飘散。
“你看,”墨渊抓起一把拌了草灰的灵壤,“光点不跑了,真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