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前一天,府城药行的林管事带着三个伙计来了。他穿着体面的绸缎长衫,手里把玩着个玉佩,站在灵珠种地头,眯着眼打量紫金色的穗子,嘴角带着点怀疑:“墨渊小哥,这穗子看着是沉,就是不知道内里的谷粒实不实。”
墨渊没说话,伸手摘下一个穗子,递给林管事:“您自己看。”
林管事接过穗子,掂量了两下,眉头微挑,又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银镊子,小心翼翼地剥开穗壳。莹白的谷粒滚出来,颗颗饱满,银霜厚得像裹了层糖,他捏起一粒放在齿间咬了咬,“咔嚓”一声脆响,谷粒应声裂开,断面雪白,没有一点空心。
“嗯,有点意思,”林管事脸上的怀疑淡了些,又让伙计拿出天平,“称称这穗子的重量,再数数谷粒数,得跟去年的灵种好好比一比。”
伙计麻利地架好天平,称完穗重,又一颗颗数谷粒。“回管事,穗重七两六,谷粒两百四十五颗!”
林管事的眼睛亮了:“去年最好的灵种,穗重才五两八,谷粒最多一百九十颗。这灵珠种,果然不一样。”
王铁匠在旁边听着,忍不住插了句:“不光是重,您再闻闻这谷粒的味,带着灵气呢,比普通的灵种醇多了。”
林管事凑近闻了闻,果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清甜味,混着灵壤的气息,确实比普通灵种更醇厚。他点点头,又走到灵珠种和灵种的分界处,各摘了个穗子,让伙计同时脱粒,放在两个白瓷盘里。
阳光下,灵珠种的谷粒明显更大、更亮,银霜也更厚,对比之下,灵种的谷粒显得有些黯淡。“周药师说这灵珠种的灵气浓度高,”墨渊说,“您要是信得过,可以让伙计取点粉末测测,府城药行的测灵仪应该比我们的准。”
林管事还真带来了测灵仪——一个巴掌大的铜盘,盘中央嵌着块透明晶石。伙计取了点灵珠种的粉末放在盘里,晶石立刻泛起淡紫色的光,光晕比旁边灵种粉末的光晕亮了近一倍。
“灵气浓度确实高五成,”林管事收起测灵仪,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墨渊小哥,不瞒你说,来之前我还担心你们夸大其词,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这灵珠种,我加三成价钱,你手里的三百斤顶珠种,我全要了!”
“顶珠种不能全给你,”墨渊摇头,“得留一半当种子,明年我们自己还要扩种,最多给你一百五十斤。”
林管事略一思索,点头应了:“一百五十斤就一百五十斤,但明年的顶珠种,你得优先给我留着,价钱再涨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