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悍连滚带爬、失禁逃回守将府的消息,迅速传遍了铁壁城的上层圈子。
守将府内,熊威看着瘫软在地、神情恍惚、裤裆湿漉漉的儿子,脸色铁青。
他熊威在铁壁城说一不二,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儿子当众被吓尿,这简直是把他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
“废物!”熊威怒吼一声,一巴掌将身旁的精铁茶几拍得粉碎,“查!给老子查清楚!那几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敢在铁壁城动我熊威的儿子,我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谋士在一旁小心翼翼道:“将军息怒。那青衣男子实力深不可测,仅凭一声呵斥便能震慑武师巅峰的少爷,恐怕……至少是武王境界。而且他们明显是冲着沈家遗物来的,只怕与当年旧事有关。”
“武王?”熊威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更多的暴戾,“武王又如何?在铁壁城,是龙也得给我盘着!调集城防弩炮,通知王府客卿,老子倒要看看,他一个武王,能不能抗住千军万马和数位同阶的围攻!”
就在熊威暴跳如雷,调兵遣将之时,楚天行一行人已回到了黑石客栈。
房间内,气氛略显凝重。
“楚兄,我们恐怕已经暴露了。”燕如歌沉声道,“我刚得到模糊消息,熊威正在集结兵力,镇东王别院那边也有异动。而且……我隐约感觉,除了他们,似乎还有第三方在暗中观察。”
“第三方?”苏如烟挑眉,“难道是太子的人?”
“不确定,但可能性很大。”燕如歌点头,“玄金皇帝年迈,太子与镇东王争权已非秘密。我们的出现,或许被太子视作了搅乱局势的机会。”
楚天行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神色依旧平静:“无妨。水越浑,越好摸鱼。熊威若来,便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他看向沈丹青手中的流云匕:“丹青,可能感知到这匕首上是否还有其他线索?”
沈丹青闻,深吸一口气,双手握住短剑,闭上眼睛,沈家独有的血脉之力与炼器感知缓缓融入匕首之中。
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闪过一丝惊异:“有!这匕首内部,以我沈家秘法烙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追踪印记!这印记……指向城北方向,似乎……是一处废弃的矿坑!”
众人精神一振!
这或许是找到当年沈家被夺走的其他宝物,甚至是星辰泪金线索的关键!
就在这时,楚天行眉头微动,淡淡道:“来了。”
话音刚落,客栈外传来震天的脚步声与甲胄碰撞声,以及熊威那如同炸雷般的怒吼:
“里面的贼子,给本将军滚出来受死!”
只见客栈外的街道已被清空,黑压压的士兵手持强弓劲弩,将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街道两端,各架设了三台散发着幽冷寒光的城防破罡弩,弩箭粗如儿臂,箭头铭刻着破甲符文,足以威胁武王!
熊威身披重甲,手持一柄门板般的巨斧,立于军阵之前,煞气冲天。
他身旁,站着三名气息晦涩的身影,两名武王二阶,一名武王三阶,正是镇东王府招揽的客卿。
这般阵仗,显然是要将楚天行等人彻底留下。
客栈内的其他客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躲藏起来。
楚天行推开窗户,与杜诗云四人出现在窗口,俯瞰着下方的军阵。
“熊威?”楚天行声音平淡,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为你那废物儿子出头?”
熊威看到楚天行如此年轻,心中惊疑更甚,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狞笑道:“小辈,现在跪下求饶,交出那四个逃奴,本将军或可留你一个全尸!”
“逃奴?”楚天行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冷,“他们是我楚天行的伙伴。至于你……还不够资格让我求饶。”
“狂妄!”熊威大怒,巨斧一指,“放箭!弩炮准备!”
“咻咻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