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酒肆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继而公开指责后主刘禅昏庸无能,辜负了丞相的忠贞与付出。
“累死丞相”的说法,不胫而走,深深刺痛了无数蜀汉臣民的心。
这股风潮不可避免地吹进了朝堂。
一些原本就对刘禅慵懒有所不满的官员,如今更是私下议论纷纷,叹息丞相所托非人。
就连驸马都尉、诸葛亮的独子诸葛瞻,在听到这些如同刀子般剜心的流后,也感到无比难堪与痛苦,他无法直面同僚异样的目光,更无法在朝堂上坦然面对那个被指责为间接导致父亲累死的君王,只得称病告假,闭门不出。
成都皇宫内,刘禅坐在龙椅上,听着黄皓等人气急败坏地禀报着城内外流传的“恶毒谣”,胖胖的脸上努力维持着镇定。
“荒谬!此皆魏寇离间之计,意在乱我朝纲,坏朕与相父君臣之情!众卿万不可上当!”他挥着手,试图用惯常的宽和语气安抚群臣,但眼神中的一丝慌乱却难以完全掩饰。
退朝之后,刘禅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到后宫寻欢作乐,而是屏退左右,独自一人走进了宫中一间偏僻安静的偏殿。
这里是昔日诸葛亮在宫中处理政务时偶尔休憩之处,陈设简朴,至今仍保留着原样。
刘禅缓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庭院。
流如同魔音灌耳,反复在他脑海中回响。
“累死相父”这四个字,像一根根钢针,扎得他坐立难安。
他并非完全不知外界如何评价他,只是以往他可以用“相父教导朕要垂拱而治”、“政务有相父与诸位大臣”来安慰自己。
但这一次的流,太狠毒,太精准了,它直接拷问着他内心最深处的、连自己都不愿直面的一丝愧疚。
他想起相父在世时,那总是挺得笔直却难掩疲惫的背影;想起相父案头那永远堆积如山的奏章;想起相父出征前,仍不忘细细叮嘱他要亲贤臣、远小人的殷切目光;想起最后一次见到相父,是在五丈原传来的遗表之中……那时的相父,该是何等的心力交瘁?
刘禅颓然坐倒在席上,双手捂住脸庞。
殿内寂静无声,只有他粗重的呼吸。
良久,他放下手,眼神空洞地望着虚空,仿佛在对着那个早已逝去的灵魂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充满了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与迷茫:
“相父……当初……你真的是……累死的吗?”
一滴浑浊的泪水,终于从这个享乐半生的帝王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这滴泪水,是为相父而流,还是为自己那被动摇的、看似稳固实则脆弱的帝王心安而流。
一股无形的裂痕,已在蜀汉的庙堂与江湖之间,悄然蔓延。
曹魏掷出的这把软刀子,正开始显现它锋利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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