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其尖锐、高频的警报声,猛地穿透了层层岩石和金属结构,直接在这个地下空洞中炸响!声音的来源并非巢穴内部,而是从上方的基地层渗透下来!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台破收音机里的音乐和噪音瞬间消失,被一种强烈得多的、覆盖一切频段的单调脉冲信号所取代!
“嘀——嘀——嘀——嘀——!”
声音急促而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性!
巢穴里所有幸存者,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脸色骤然变得惨白!就连老莫,也猛地挺直了身体,独眼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是‘召集脉冲’!”老莫失声叫道,声音都在颤抖,“最高级别!她…她动用了最高级别的召集令!她在召唤所有还能动的单元!包括…清扫者!”
“发生了什么?!”里克急问,一股强烈的不安攥紧了他的心脏。
“只有一种可能!”老莫猛地看向里克,眼神极度复杂,“她在进行最终确认…确认你是否真的‘遗失’了!如果脉冲过后,你的‘印记’没有回应…她就会认定你彻底脱离控制或死亡…然后…”
老莫的声音因恐惧而窒息:“…她就会启动全面清扫协议!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拆解整个下层结构,也要把你…或者你的尸体,还有你带着的东西…找出来!”
“全面清扫…”里克感到血液都冻结了。
“所有的安全通道会被彻底封锁!所有的畸变体和机械单位会被激活,进行无差别搜索和清除!甚至…她可能会释放更深层的、我们只听过传说的‘东西’!”老莫的声音带着绝望,“这个巢穴…也不再安全了!我们都会被找出来!清除掉!就因为你!”
幸存者们骚动起来,惊恐的目光纷纷投向里克,那目光中不再是麻木,而是充满了恐惧和…怨恨!是他引来了这灭顶之灾!
“嘀——嘀——嘀——嘀——!”
那冰冷的脉冲信号还在持续不断地响着,如同死亡的倒计时!
里克手腕上的钥匙残片,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灼热起来!它甚至开始发出一种微弱的、与那脉冲信号节奏并不完全一致的共鸣震颤!
它…在试图回应?!还是在抵抗?!
守则…“母亲”…正在用最大的力量试图重新锁定他!
他不能待在这里!他会害死所有人!
里克猛地站起身,不顾身体的剧痛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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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离开这里!”他对着老莫和那些惊恐的幸存者低吼道,“告诉我!那些你说的…最古老的、可能通向‘外面’的通道在哪里?!现在!”
老莫死死盯着他,又看了看周围陷入恐慌的人们。那脉冲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仿佛催命符。
继续留在这里,隐藏,已经毫无意义。脉冲结束后,清扫就会开始。巢穴的覆灭进入倒计时。
也许…这个被“母亲”如此渴望的、带着诡异钥匙的人,是唯一一个可能…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机会…打破这绝望循环的变量?
老莫的独眼中,恐惧、绝望、一丝微弱的疯狂希望激烈地斗争着。
最终,他猛地一咬牙,用干枯的手指指向洞穴最深处一个黑暗的、被乱石和废弃物半掩着的缝隙。
“那里!”老莫的声音又快又急,几乎是在咆哮,“那条裂缝!一直向下!最深最古老的地方!传说那里在基地建造之初发生过严重坍塌,连接着某种…非人工开凿的天然裂谷!没有人真正走到过尽头!没有人知道它到底通到哪里!可能是地狱,也可能是…!”
他的话没能说完。
“轰隆!!!”
整个巢穴剧烈地摇晃起来!顶部的岩石和灰尘簌簌落下!
脉冲信号停止了。
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不到两秒。
然后,从上方极远处,传来了沉闷的、连绵不绝的baozha声和金属撕裂的巨响!
全面清扫…已经开始了!“母亲”正在用最暴力的手段,拆解结构,搜索一切!
“走!!!”老莫用尽最后力气,朝着里克嘶吼!
里克不再犹豫,朝着那条黑暗的裂缝,头也不回地冲了过去!
身后,是幸存者们绝望的哭喊和巢穴崩塌的轰鸣!
他挤进那条狭窄、向下倾斜的裂缝,将身后的毁灭和绝望,暂时抛却。
前方,是更深、更未知的黑暗。
以及那唯一一丝,渺茫到近乎虚无的…
关于“外界”的疯狂臆想。
钥匙残片在他的手腕上,灼热得如同烙铁,共鸣着,指引着,或者…诅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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