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正居把自已活成了一座碑。
一座压在皇权之上,却又托着皇权的碑。
他让皇帝敬他,怕他,却又离不开他。
他让百姓爱他,信他,把他当神来拜。
但他自已呢
画面切到了一个深夜。
木府的书房,灯火如豆。
百岁高龄的木正居,颤巍巍地提起笔,在那本留给后世朱玖的笔记上,写下了那句调侃:
记得给我烧点纸,顺便骂一句朱祁镇那个小王八蛋。
写完这句话,他笑了。
那是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卸下所有面具,露出真性情的时刻。
他不是什么圣人,他只是个来自后世,心怀热血,想为这片土地做点什么的普通人。
历史书真的太小了。
它记不住这盏灯火下的笑容。
它记不住那个在寒风中为了大明国运,把自已活成人瑞的老人的孤寂。
它只记得结果。
只记得盛世。
但历史书又太大了。
因为它承载了太多像木正居这样的人。
从大禹,到诸葛亮,到岳飞,到于谦,再到后来的朱玖,以及那个模糊的教书先生。
他们一个个走进那本书里,把自已的血肉化作墨水,把自已的骨头化作书脊。
硬生生地把这本写满了苦难的书,撑了起来!
撑成了一部——《史书》!
天幕外。
太小了……
是啊,太小了。
朱元璋摸了摸龙椅冰冷的扶手。
木圣人。
若你真在那个世界。
咱老朱,敬你一杯。
老朱端起茶盏,也不管茶水凉没凉,一饮而尽。
画面中的烛火熄灭了。
但天幕并没有结束。
那个模糊的教书先生的身影,再一次浮现。
他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他只是站在黄河边,背朝着太阳,看着那滚滚东逝的流水,静静地站着。
木正居走了。
朱玖走了。
他们完成了他们的使命。
他们一个是开创者,在荒原上点火。
一个是中兴者,在废墟上重建。
他们用自已的一生,证明了一件事:华夏国运,不是靠神赐的,是靠人挣出来的!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
天幕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像是要把这层窗户纸捅破,直指人心。
诸位。
大明的列祖列宗,汉唐的历代帝王。
你们看完了这场大戏。
看完了后世子孙的挣扎与辉煌。
你们是想继续当一个看客,感叹几句后生可畏,然后回去继续过你们的日子,等着历史的车轮按部就班地碾过来
还是……
想做点什么
天幕光影流转,最终定格在那一张让无数人垂涎欲滴的世界地图之上。
那不仅仅是山川河流的走向,那是权力的延伸,是野心的温床。
大秦位面。
那张被大明学生随意送出的《小学物理》,以及那副详细到极致的世界舆图,无不让人震惊。
嬴政负手立于高台,玄色龙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目光越过重重宫阙,似乎落在了那极西之地。
李斯。
臣在。李斯捧着竹简的手有些颤抖,并非恐惧,而是兴奋。
天幕所,那极西之地有那些尚未开化的蛮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