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夜色如同一块巨大的黑色丝绒，被无数霓虹灯撕扯得支离破碎。

    神之居所的露台上，张凡手中摇晃着一杯猩红的酒液，目光却并未聚焦在脚下那片令无数人疯狂的繁华都市。

    苏晚晚一家的惨叫声似乎还在耳边回荡，那种骨骼碎裂、鲜血飞溅的画面曾让他血脉偾张，但此刻，随着肾上腺素的退去，一股更为深邃、冰冷蚀骨的空虚感如同潮水般涌来。

    复仇的快感，竟是如此短暂。

    “主人。”

    一个清冷如幽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叶倾寰不知何时出现，她步伐轻盈得像只猫，手中捧着一件剪裁考究的深色风衣，轻轻披在张凡略显单薄的肩头：“夜风寒凉，您的身体虽然经过强化，但还是要注意。”

    张凡没有回头，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声音沙哑且淡漠：“我让你查的人，有结果了吗？”

    “已经查清楚了。”叶倾寰微微躬身，手指在空中的全息投影上一划，一份详尽的电子档案悬浮在张凡面前。

    “温玉静，26岁，毕业于帝都大学计算机系，现任蓝海科技高级产品经理。面容姣好，智商极高，是公司公认的‘冰山美人’。她出身书香门第，父母皆为高校教师，还有一个在读大学的弟弟。虽然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但她至今单身。”

    叶倾寰顿了顿，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嘲弄：“据‘衔尾蛇’系统对她私密聊天记录和浏览痕迹的分析，此女心气极高。她看不上普通的富二代，她想要的是能够让她阶层跃迁、不仅有钱还要有权有势的顶级豪门。简而之，这是一个用知性外表包装精美的高级猎手。”

    张凡冷冷地盯着全息屏上那张照片。照片里的温玉静长发如瀑，眉眼如画，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自信微笑，眼神中透出的精明与野心，与记忆深处那个女人完全重合。

    轰！

    张凡的脑海中瞬间炸开了一段尘封的记忆。那是模拟器中的第二十个年头。

    在那一世，他白手起家，拼搏半生，终于积攒了亿万家财。

    而温玉静，是他相濡以沫、无微不至的“贤内助”。

    然而他努力了二十年，获得的家产，到头来却被温玉静夺走，最终他净身出户，沦为流浪汉。

    “很好。”

    张凡的手猛地收紧，手中的高脚杯“啪”地一声被捏成了粉末。

    电子屏瞬间熄灭。

    “主人，需要我们怎么做？”

    武凰霄走了过来，眼神冰冷：“如果您厌恶她，不管是制造意外车祸，还是让她人间蒸发，我们都能做得滴水不漏。”

    “意外？太便宜她了。”

    张凡接过叶倾寰递来的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弧度：“我要亲自陪她玩一场游戏。我要给她搭建一座通往天堂的阶梯，等她爬到最高处，以为自己拥有全世界的时候，再亲手把梯子抽掉。”

    他转过身，眼瞳深处仿佛燃烧着黑色的火焰：“你们永远不会懂。在模拟中，她剥夺了我身为人的尊严。只有让她在绝望中一点点看着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泡影，才能平息我心头的恨意。”

    叶倾寰和洛瑶对视一眼，感受到主人身上散发出的恐怖威压，连忙低下头：“是，谨遵主人吩咐。”

    张凡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冷峻：“启动‘千面’计划。让实验室准备最新的纳米生物面具，我要一个新的身份。”

    “我要成为她梦寐以求的……完美猎物。”

    三天后，帝都金融圈突然多了一个传说。

    林枫，27岁，美籍华裔，斯坦福大学计算机与神经科学双博士。其父是叱咤华尔街的隐形富豪，母亲则是欧洲没落贵族的后裔。他不仅拥有惊人的财富，更有着足以改变世界的才华——他创立的“星辰科技有限公司”，手握多项超越时代的脑机接口与强人工智能专利。

    当然，这一切都是“衔尾蛇”系统编织的完美谎。

    此时的张凡，已经彻底改头换面。

    高分子纳米面具完美地贴合在他的面部骨骼上，微调了他的五官比例。他的肤色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鼻梁更加高挺，眼窝微陷，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儒雅、睿智却又带着几分疏离感的禁欲系气质。

    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那套价值六位数的意大利手工定制西装，对着空气淡淡问道：“衔尾蛇，身份背景确认为‘无懈可击’了吗？”

    回答主人：所有数据已完成全网覆盖。包括林枫在美国的出生证明、小学到博士的学籍档案、在华尔街的实习记录、甚至是他并不存在的‘前女友’的社交动态，均已伪造完成。即便动用国家级情报机构查询，结论也只有一个：林枫，是真实存在的天之骄子。

    “很好。”张凡轻轻推了推眼镜，镜片后闪过一丝戏谑的光，“猎杀，开始。”

    帝都国际会展中心，人工智能产业峰会。

    这里聚集了国内科技圈的半壁江山，空气中弥漫着金钱与智慧碰撞的味道。温玉静身着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职业套装，内搭真丝衬衫，锁骨处若隐若现的一条蒂芙尼项链恰到-->>好处地彰显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