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纲最近很是春风得意,那些和盐商有勾结的官吏都是由锦衣卫抄没,他不但获得了不少好处,而且还得到了朱棣的夸奖。
当王谦急匆匆的跑来告诉他方醒被杖责的消息时,纪纲不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nima!这是大白天啊!
“陛下为何会动手”
纪纲按捺住急切的心情问道。
王谦摇头道“大人,此事下官不知。”
纪纲只觉得心里像是被猫抓挠般的痒,就不耐烦的道“黄俨那条老狗呢”
王谦一脸纳闷的道“大人,黄俨今日没让人传话。”
纪纲骂道“那条老狗,这是想搞什么!”
黄俨此时正在床上躺著,身边只有一个心腹全林在服侍。
“公公,兴和伯此举算是见罪于陛下,咱们是不是可以乘胜追击呢”
全林坐在床边给黄俨捶腿,有些好奇的问道。
黄俨摇摇头,“有皇太孙在,陛下难动方醒,否则皇太孙的位置就要动摇了。”
全林一惊,恍然道“公公,您的意思是说……那方醒已经和太孙绑在一起了吗”
黄俨闭著眼睛道“此事棘手啊!咱家本想一次收拾了这个小子,可没想到陛下居然网开一面,这是要保存太孙的颜面,还是说……陛下已经对文官不满了!”
全林放慢了捶腿的节奏,迷惑的道“可陛下不是修订了儒学经典,以为天下学生范例吗”
黄俨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腿,等全林加快捶打的速度后,才满意的叹道“一天都站著,就这会儿舒坦啊!”
全林谄笑道“公公,能在陛下的身边站著,那可是宫里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
黄俨得意的一笑,然后就想到了今天的大太监,不禁冷哼道“陛下哪能被文官给压住,而此次盐商被扫平,其中多少官吏在里面上下其手陛下这是失望了啊!”
全林皱眉道“公公,小的觉著陛下应该是从开始就没相信过文官,您想想,陛下登基之初,原先的文官可是被陛下好生整治了一回,那些辅政学士都是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这是既要用,可也要防备啊!”
黄俨古怪的看了全林一眼道“陛下时常发作文臣,亲近武勋,这早就不是什么秘闻了,不然所谓的方学根本就不成气候。胡广干嘛要像是盯著生死大敌般的紧张不就是担心陛下会把方学推出来和儒家打擂台吗!”
全林心悦诚服的道“还是公公您看的透彻,小的还以为那胡广是担心被方醒取而代之呢!”
“嗬嗬嗬!”
黄俨指著全林笑道“你个猴崽子,傻不傻陛下摆明了要把方醒留给太子太孙用,怎么可能会威胁到胡广等到了那时,胡广怕是路都走不动了,威胁个屁……哎哟!赶紧打热水,换布!”
全林一怔,“公公,可是湿了”
黄俨羞恼的道“还不快去!”
太监,特别是要侍奉皇帝的太监,一定要保证身上没有异味。
可黄俨当初被去势时,却因为动手的人不专业,直接一刀就连根去了,所以年纪大后,他就不能大笑,否则下面就控制不住遗尿。
所以他平时都在下面裹几层棉布,可以吸水,让身体不发出骚臭味。
“愧对先人呐……”
静室内传来了捶打床板的声音,然后只有一个微弱的喘息声在回荡著。
……
方醒被仗-->>责,一开始大家都认为是朱棣对他不满了,所以连带朱瞻基都觉得周围的眼神有些古怪。
怜悯、同情、幸灾乐祸、恶毒……
朱瞻基和方醒近几年紧密联系,
在外人的眼中,两人差不多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在狼狈为奸,这一点还坑惨了郑亨父子。换句话说,就是两人经常‘秀恩爱’,结果被朱棣粗暴的一顿板子给打回了原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