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红星实业，何雨柱直接把王铁柱叫进了办公室。

“从今天起，征地的事你不用跟那三个老狐狸谈了。”何雨柱给他倒了杯水，“我给你个新任务。”

“厂长您说！”王铁柱立刻站直了身体。

“你去那三个村子里转转，别找村干部，也别提征地。你就去找那些在地里干活的老乡，找那些聚在村口闲聊的年轻人，或者去小卖部买包烟，跟老板拉家常。”何雨柱看着他，眼神很深，“我只要你听，听他们嘴里，最愁的是什么，最盼的是什么。把最实在的情况，给我带回来。”

“我明白了！”王铁柱重重点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两天，王铁柱就像一个普通的闲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在王家村、李家村和赵家庄之间来回转悠。

他跟在地里锄草的大爷一起蹲着抽旱烟，听他们抱怨天旱水不够用；他跟在村口晃荡的年轻人打牌，听他们说村里没意思，想去城里闯荡没门路；他甚至还跟洗衣服的大嫂们聊天，听她们念叨家里男人没本事，孩子上学都困难。

第三天下午，王铁柱回到了厂里，一脸风尘仆仆，眼睛里却闪着光。

“厂长，我摸清楚了！”他灌下一大杯水，也顾不上擦嘴，“这三个村，最大的矛盾就两件事！”

“第一，就是水！他们三个村共用一条从河里引水的老灌溉渠，那渠年久失修，到处漏水，水流到村里就剩下一半了。一到天旱的时候，下游的村子就没水用。为了抢水，三个村子年年打架，公社调解了多少次都没用！”

“第二，就是人！村里的年轻人，十六七到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没地种也没活干，天天在村里晃荡。都想进城当工人，可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个都憋着一肚子气没处撒呢。”

听完王铁柱的汇报，何雨柱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他要的，就是这个。

何雨柱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号码。

“小林，你过来一下。”

很快，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扎着马尾辫的年轻姑娘走了进来，她是厂里新招聘的办公室主任，林晓雅，一个刚从大学毕业的知识青年。

“厂长，您找我。”

“你拿笔记一下。”何雨柱看着窗外，语气沉稳，“写一份新的合作方案。标题就叫‘红星实业与王、李、赵三村共建方案’。”

林晓雅立刻拿出纸笔，飞快地记录起来。

“第一，关于五十亩荒地的补偿，原定一亩八十元的标准不变，三十个招工名额不变。”

“第二，我厂将额外投资，出钱、出技术、出水泥，重修那条老灌溉渠！从引水口到三个村子的田间地头，全部用水泥硬化，保证以后天再旱，水也流得畅！工程队优先从三个村子招募青壮年，工钱按天算，一天一块钱！”

“第三，除了原定的三十个正式工名额，我厂将成立一个预备队。每年从三个村子挑选五十名十八到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进入我厂的培训车间，进行为期半年的技术培训。培训期间包吃住，每月还有十块钱的生活补助。培训合格的，优先录用。不合格的，也学了一门手艺，将来去哪儿都有饭吃！”

林晓雅的笔尖在纸上飞舞，她的眼睛越来越亮。

这个方案绕开了三个村干部争执的补偿款，直接把实实在在的好处，给了每一个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