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黎锦若压低声音，将熬好的药汁滤净，“丽贵妃前些日子来，除了说那些话，可还有别的异常？碰过殿内什么东西没有？”

采荷仔细回想，摇了摇头：“她就在娘娘床前站了站，说了些戳心的话，并未碰触他物。不过，她身边那个李嬷嬷，眼神一直在殿内四处打量，像是在找什么。”

黎锦若心下一沉。

是在确认姐姐的病况虚实？

还是在寻找可能遗留的证据，或者，准备栽赃新的罪证？

她不动声色地将药碗递给采荷，看着她服侍黎容枝慢慢饮下。

黎容枝的精神比昨日稍好，能勉强坐起片刻，但眉宇间的郁结和身体的虚弱依旧明显。

“姐姐，感觉如何？”黎锦若接过空碗，轻声问。

黎容枝勉强笑了笑：“比前两日好些了，胸口没那么闷了。”

她握住黎锦若的手，低声道：“锦若，丽贵妃如今势大，你千万小心。我如今这般境地，不能再连累你。”

“姐姐放心，”黎锦若反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坚定。

黎容枝眼神微动，似有复杂情绪掠过，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这时，殿外传来小宫女怯怯的通报声：“阿若姐姐，坤宁宫的夏公公来了，说皇后娘娘传您过去问话。”

黎锦若与黎容枝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皇后此时传召，必与丽贵妃的到访有关。

“我快去快回，姐姐好好休息。”

黎锦若替她掖好被角，整理了一下身上医女的素淡衣裙，低头敛目，随着小宫女走了出去。

坤宁宫内，檀香依旧，却比往日更添几分肃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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